哪像住在公寓跟别墅,住了大半年,也未必知道对门的邻居姓什么,见了面也未必会打招呼。
原来,他跟前辈也曾经以这么相似的方式成长着。
这么想着,一个人傻傻的笑出声。
陆东南在他的额头弹了下,“傻乐。在想什么?”
季清就把自己刚刚想的那一通有的没的,一股脑,全跟陆东南说了,“前辈,你说,咱们这是不是就是CP粉口中所说的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呀?”
陆东南哄起他的小朋友来,情话从来就张口就来,“必须是。”
“嘿嘿。”
季清笑着,摘下口罩的一边,仰脸高兴地在陆东南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清宝!”
一道中气十足中夹杂着兴奋的嗓音倏地响起。
季清被吓了一跳。
因为太意外了,身体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陆东南安抚地在他后脖颈捏了捏,面露不悦地转过头。
老爷子背着一把剑,甩开了儿子陆承远的手,蹬蹬蹬地跑到季清的面前,一手拉起季清的手,另一只手对陆承远招了招,“蛋白呐!快过来!是清宝呀!!!快过来!问清宝哥哥好呀。”
陆承远无奈地走上前,“爸,我不是蛋白,我是您儿子,承远。”
转过身,对季清羞赧又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刚刚是不是唐突到你了?我替父亲跟你道歉。”
这一波见家长,完全是没有任何防备!!!
季清连忙红着脸摆手,“没,没有的事。”
季清是头一回见到这位大影帝,明明塑造的人物都是很冷酷气场很强大的模样,但是本人好像……
意外地给人很“软萌”的感觉。
说软萌可能不太准确,毕竟是长辈,但真的……给人好软的感觉。
啊。
这也太反差萌了!
忽然反应,连忙同长辈打招呼,深深地鞠了一躬,“您好,我是季清。”
陆承远耳尖红红的,笑着同季清打招呼,“你好。”
老爷子把脸凑到了两人之间,歪着脑袋,盯着陆承远,“蛋白啊。你说什么傻话呢?承远在拍戏,过年不回来,要年后才回来呢。”
陆承远就握着老爷子的手,去摸自己的脸,“您摸摸看。是我,承远。”
老爷子慌了,“蛋白,你的毛怎么掉光了?!”
生气瞪着陆东南,“东南,你是不是你又偷偷把它毛给剔了?!你看,都成秃子了!”
老爷子的阿尔默滋不算严重,大部分时候都认得人,就是偶尔也会出现不太认人的情况,还经常把好好一影帝儿子当成是家里的那条萨摩耶,就是宋慕月都被认错过。
还有过对陆东南喊成儿子的。
陆承远都习惯被老爷子喊错了,就是当着季清的面,这位影帝有点害羞,耳根都红透了。
老爷子身上穿得少,担心在外头待久了会生病,他搀扶着老爷子的手臂,“爸,外头风大,我们先回屋,好不好?”
“蛋白,不许叼爷爷衣服啊!再叼爷爷可就不带你去见布丁了啊!”
布丁是莫稳家养的拉布拉多。
甩开陆承远的手,要去过桥去。
真行。
大过年的,背着剑,到处乱跑。
陆东南把人给拦住了,“别闹。进屋。”
“爸。”
叫上父亲陆承远一起,把老爷子给扶进屋。
没等陆承远上前,老爷子就蹦跶开了。
“别过来!你们都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可就哭了啊!”
“我哭了啊!”
“我真哭了啊!”
陆东南双手环胸,“你哭一个。哭得响亮点,够响亮我就让你上莫家去。”
老爷子一听,这不是在给他下战书呢么?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输了阵势了啊!
气沉丹田,刚张了张嘴,季清走上前,“陆爷爷,您背着剑去做什么啊?”
“我去给东南舞剑啊!他奶奶去世啦!那孩子,从小就跟他奶奶亲。这会儿啊,指不定躲哪儿哭鼻子呢。
清宝,我跟你说,爷爷这剑舞得可好了!项庄都不可能舞得比爷爷还好了!东南最喜欢我舞剑了!小时候他一哭,只要我舞剑,他立马就不哭了。露出长了一颗米粒的小白牙,别提多招人喜欢了!你要不要瞧一瞧呀?”
季清听着前面那几句,觉得老爷子这人可太好玩儿了。
头一回听说有人拿自己舞剑跟项庄比得。
听到后面几句,又被老爷子给感动到了。
都不怎么认人了,却记得宝贝孙子最喜欢瞧他舞剑,一心记着,去把不知道去哪儿的孙儿哄回家。
季清眨了眨眼,可劲地眨去眼底的热意。
他吸了吸被冻得彤红的鼻子,“好啊!就是外头太冷啦!我们进屋,到时候爷爷再舞给我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