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喝。”配着冻柠茶,绵绵还吃了些饭菜,让柳玉娘是喜上眉梢。
“还得多谢木姑娘,绵绵好几天都没胃口,多亏了你这茶。”
见女儿这样喜欢,柳玉娘也端起杯子来,酸酸甜甜的,确实开胃,喝完一小杯,满身的暑热也散了,心里都凉悠悠的。
她就这么个小丫头,疼得如珠似宝,忧心好几天,终于松了口气。
见绵绵还想倒冻柠茶,木恬握住她的手,“不能喝太多哦,这里面是茶,又这样凉,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呢。”
木恬自己对□□不敏感,可她有个同事,只要在下午三点之后喝奶茶、柠檬茶这些,晚上必失眠,小孩子就更得注意了。
见母女二人都眉开眼笑的,她就问了自己的事,“玉娘姐姐可知道,附近哪里有手艺好的木匠?”
一听这问题,柳玉娘笑得更开心了,“可巧了,我家相公就是木匠,手艺在镇上都是有名的,你是想打什么?”
木恬还想着要去哪寻合适的木匠呢,这就碰上了,她忙描述了大概的要求,“……大致就是这些,得做得薄一点,不然就太重了。”
她说得清楚,柳玉娘听完就明白了,拍了拍木恬的手,“你放心,过几日我给你送到家里去。”
没几天,她果然带着一摞子木制餐盘上了门,既轻巧大小又合适,不仅表面磨得圆润,还打了层蜡,看着很是雅致。
木恬是越看越喜欢,想多给些银子道谢,柳玉娘却坚持没要,只让她以后做了什么新鲜吃食,就给自家尝尝鲜,说是绵绵天天在家喊着喜欢木恬姐姐呢。
有了木制餐盘,加上酸甜开胃的冻柠茶,木恬的小摊越发热闹了,书院的学生每日都约着要早些去,迟了可就得排队了。
摆了小半月的摊,加上有意补身子,她颠锅都轻松了不少,远远看上去已经有几分大厨的风范,一开始做的是干炒牛河,后来又加了湿炒的,也有不少人喜欢。
生意一日好过一日,不但回头客甚多,每天还都有被同窗带过来尝鲜的,吃完之后也都成了小摊的忠实顾客。
那个买了第一份炒牛河的书生,更是隔日就要来一次,若不是木恬劝着说天天吃容易腻,他恐怕恨不得每天都吃炒牛河。
这天木恬收完摊,清点了收益,发现只差半两银子,就够二十两了,陆渊下个月的药钱和家里开支已经够了。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盘算着等新食材出来,也可以给小摊加个新菜了,只做炒牛河能维持温饱,但离开店还差得远。
刚到巷口,怀安却从里面急匆匆出来,一见她就喊道:“少夫人,少爷醒了!”
木恬恍惚着走到正房门口时,都还没回过神来。
陆渊,自己的夫君,醒了?
第5章 双皮奶
人临死前会看到什么?
陆渊闭上眼的那一刻,仿佛看到自己的一生,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春日的庭院里,儒雅的中年男子执着书卷,旁边依偎着温柔的妇人,远处有个小男孩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去。
美好的景象,快速被叫喊,火光,血色覆盖,最后只剩下个小男孩
他逐渐长大,从锦衣华服,到粗布衣服,再到官服,上面的图案越来越贵重,男人也越来越沉默。
真是无趣的一生。
陆渊想,看完这些,该去喝孟婆汤了,走上奈何桥,就再也不会记得一切。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白茫茫,眼皮子像是被压住了,身体也像是被固定了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动弹。
在这样的寂静里,哪怕陆渊意志再坚定,也有些受不了,只能苦苦熬着。
终于有一天,他先是尝到了个极鲜香的味道,然后就听到了这长久的寂静里,第一个人声。
是什么人?
这样清脆如铃般的声音,该是个小娘子吧。
除了家中婢女,陆渊已经许久没接触过这种小姑娘了。
他官做得越来越大,也有不少人想做媒,可陆渊实在是不感兴趣,总是以亡妻作为理由推脱。
但这个声音,倒是不惹人烦。
之后断断续续地,这个声音时不时就会响起来,有时能听清,有时又不太清晰。
但陆渊连蒙带舊shígG獨伽猜的,也知道了些消息,小姑娘家中有个不顶用的病弱夫君,她还是冲喜嫁过去的,家里药都快买不起了,只能自己出去摆摊赚个药钱。
小姑娘兴冲冲地说生意很好,每天能赚到一两多银子,药钱很快就能凑齐了,还会说路上遇到的小猫,看到的云。
日子久了,陆渊也开始怀疑,难道自己是成了鬼魂,附在了这小姑娘身边?
随着时间推移,白茫茫的雾气缓慢散开,他的五感越来越敏锐,身体也能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