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那一晚,他心软了,在最不该心软的时候,难以自控地心软了。
如果可以,乔皎真的很想穿回一周以前。
将在那个夜里,脑子发抽,傻逼兮兮答应死男人要结婚的自己给拖出来打死,再鞭尸三天三夜!
不就是莫瑾淮哭了嘛,不就是抱着他抽抽噎噎了嘛,不就是看着可怜巴巴招人疼了嘛……
死男人又不是头一回崩人设了,多大点儿事儿?
他乔小皎哭了那多次,不也活蹦乱跳好好的!
怎么莫瑾淮一哭,他就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好好好”地应了呢?!
乔皎记得当时脑抽的自己,抱住莫瑾淮结实宽厚的身体,摸着男人刚恢复没多久的腿,那叫一个心疼啊。
哪还管得了什么这个那个,莫瑾淮像是会催眠似的,让他完全丧失思考能力。
当时,死男人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给他捅下来!
结婚这种小事算什么?他答应了!
然后……现在后悔得想死……
乔皎觉得,他这个男朋友当得绝对是够宠的,能把对象宠坏那种。
那么无理取闹的要求,只要哭一哭,他全都能答应。
甚至胡里八涂地越过订婚步骤,直接应下了结婚……
这大概是史上最不浪漫的求婚方式了!
全程床上搞定,什么花和戒指都是不存在的,死男人就用几滴在黑暗中他看都看不见的眼泪,就把他的下
半辈子骗走了。
也许他的下半辈子比较短暂,但那也是时间不是嘛!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啊,还有比时间更珍贵的东西吗?
他把自己最珍贵的时间和节操全都送给莫瑾淮了,死男人还嘤嘤嘤地哭。
嘤嘤的让他头晕,趁他昏头昏脑的时候,莫瑾淮软磨硬泡,还逼着他答应了婚后会接受治疗,只不过在乔
皎的强烈要求下,先用保守疗法,尽量不采用供血的方式……
乔皎眯起眼睛。
现在想来,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啊!
莫瑾淮要是真难过,真的想一个人偷偷掉眼泪,干嘛跑到他身边来?
而且还先玩他的脚,又睡在他旁边摸他肚子……
死男人不怕他会醒吗?
还是说……死男人根本就知道他是醒着的?!
莫瑾淮喃喃念叨地那些让人心脏抽搐的话,一句句条理清楚,层层递进……
那么循序渐进的诱导方式,那么清晰明了的逻辑线,他当时怎么没发现?
男人稳稳地抓住他容易心软的弱点,最终不费吹灰之力,达到了所有的目的。
乔皎:“……”
他觉得自己被驴了!!!
对莫瑾淮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大奸商来说,不要脸地装哭扮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当时房间里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所以莫瑾淮到底是真哭了,还是装哭忽悠他的,还真不好说。
乔皎那会儿没想到要去确认,以后也不会有机会确认了。
说实在的,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也不敢开灯确认啊,这要真瞅见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莫瑾淮,绝对会被灭口的吧!
莫大总裁哭没哭这件事,大概永远就只能是个迷。
但乔皎后悔的关键,倒不是因为怀疑被莫瑾淮骗了有多不爽,而是因为……
“徐叔,你跟莫瑾淮说就这套吧,不试了,我不能再试了……”
已经试穿了第N套仪式礼服的乔皎精疲力尽,只想趴下。
他半死不活的:“不就是结个婚,至于嘛……”
“两人往那儿一杵,宣誓嗾卩波带戒指,五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儿,多简单啊,为什么会这么累?礼服随便选—套就好了,贵的穿出去总不会错……”
他只是一条咸鱼啊,是条就连被莫瑾淮酱酱酿酿的时候,也只乖乖躺着不动,懒得跟着节奏嘿嘿哈嘿的那种咸鱼啊!
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折磨?!
“请再试一下这套。”管家徐叔无视乔皎的哼唧,恭敬地将一套白色礼服双手呈绐他。
乔皎整个人都不好了:“叔,我喊您一声叔!过去是我对您不够尊重,我错了,您放过我吧……”
老天,他真的不想再继续试衣服了……
前几日,从他能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莫瑾淮就让人送了无数件婚礼上要穿的礼服来,中式西式,从古到今的款式都有。
死男人说婚礼之前不宜和新娘见面,让他每穿好一件,就让徐叔拍张照给传过去。
神特么的新娘!乔皎超级想回怒的。
死男人才娘呢!为了逼他结婚,干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有没有原则,有没有操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