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
莫瑾淮终于开口，声带仿佛被砂纸磨砺过：“我很想你。”
乔皎差点就哼唧一声给他哭出来。
不是他乔小皎泪腺脆弱啊，实在是莫瑾淮这把嗓子太催泪了！
莫瑾淮原本的声音是磁性很足的低音炮，裹上情绪后，多了些不同寻常的沙哑质感。
就好像男人用一只大手扌恩在他的胸口，身体紧贴着他，嘴唇压在耳畔厮磨，埋怨他为什么要走。
过去莫瑾淮不是这样的！
也许会凶他，会骂他，还会威胁他，但绝对不会开口就说想他……
这……他顶不住啊！
乔皎好容易管理好情绪，带着嗡嗡的鼻音：“你故意的吧……想让我难受，过去这种话你都藏着不说
“过去是我错了。”莫瑾淮认错的很干脆。
乔皎觉得天要下红雨了。
死男人会认错？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上，莫瑾淮不仅认错了，还进一步做解释：“过去，总怕被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想说的都忍着不说。”
“但我以后不会了。”莫瑾淮声音很轻，像是怕语气稍重一些，就会吓跑乔皎似的，“以后我会清楚的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念你，我想要你……”
“别说了啊……”乔皎的脸好烫好烫。
情话本来就动听，从平时嘴巴封得死紧死紧的冰山男嘴里吐出来，就更加臊耳朵了。
莫瑾淮听乔皎的语气，就知道男孩子不是真想让他别说，于是不停顿地继续道：
“原来我没想那么多，好胜心强又要面子，但你这次离开，我真的怕了……很怕，比三年前还怕……”
“皎皎，只要能让我再见到你，跟你说上话，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莫瑾淮没说谎，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宝贝，我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是不是怕我死在沈逸渊这儿……”乔皎知道他是多此一问，但还是想听听莫瑾淮的说法，“你留苏愴白在身边，到底是要做什么？”
“帮你治病，绐你供血。”莫瑾淮知无不言。
乔皎在沈逸渊手上呆了那么久，知道一切的沈逸渊肯定把什么都说了。
那他也没有瞒的必要，乔皎的病早晚要治，知道后能积极面对也不是坏事。
乔皎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是怕他跑了，又觉得对不起他，过去这些年才对他那么好？”
“不，还有个原因。”莫瑾淮直截了当。
乔皎皱起眉头：“……”
莫瑾淮颇觉尴尬地低干咳一声：“为了让你生气……”
“什么？？？”乔皎一脸懵。
这什么狗屁理由？
莫瑾淮倒是很坦荡：“那时候年纪轻，又被猪油蒙了心，以为你不喜欢我，于是……”
“于是？”乔皎挑眉倾听，他倒想知道莫瑾淮能绐出什么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来。
男人停顿了下，颇尴尬的说：“我就想让你感受一下有人竞争的滋味，说不定你会吃醋，会找我哭，会有点紧迫感，谁知道……”
谁知道后面会引发这么多的误会，等到想要说清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乔皎简直无语。
所以死男人是把做生意的那套欲擒故纵，放到他身上来了吧？
可感情的事，哪是可以精密计算的？莫瑾淮没想到莫氏会出事，更没想到他会“畏罪潜逃”……
“我有紧迫感啊，我不是找你告白了！”乔皎很委屈。
当年他惴惴地去告白，换来的只有漠然。
男人冰冰冷冷地拒绝他，半点的体面都没留。
莫瑾淮叹息道：“那时候莫氏和沈氏已经斗得不可开交，我放在你身边的人刚来汇报，说你和沈逸渊通话了，紧接着你就来告白，我以为……”
“呵，以为我背叛莫氏，背叛你了是吧？莫瑾淮，你丫真够小气的！”乔皎嘟着嘴愤愤道。
莫瑾淮苦笑：“其实你就算背叛了莫氏又怎样？我不舍得放了你的……但你的告白太突然了……皎皎，你还记得前一晚吗？”
前一晚？
这个乔皎倒是不太记得了，前一晚……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
乔皎认真的回忆了下。
告白的那一天，他走去找莫瑾淮的时候好像走得很慢，身体也不大舒服的样子……
为什么会不舒服？
前一晚，他做什么了？
或者说……被做什么了？
乔皎渐渐回想起了那么一丢丢，不是他记忆力不靠谱，实在是那天晚上过得太混沌了。
不过如果不是那晚，他应该也没那么容易鼓起勇气第二天去告白。
那一夜，莫瑾淮的行为让他觉得，死男人对他也许是有点感觉的，他才会想着趁热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