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有如被那发梢划过一样,有些发痒。
洛初尘眼前好像还在回放与梁诀眼神对视的那一霎。
像一只小狗。
“如果你是只小狗,我一定会给你起名巧克力豆。”洛初尘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梁诀:“巧……克力豆?”
洛初尘:“就是黑豆。”
梁诀:“……”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直起身来,“又想到哪去了。”
作为道歉的赔礼,梁诀带洛初尘上了京城最好的酒楼。
在酒楼二楼的雅间坐下,菜肴刚上齐,门口便出现了位不请自来的。
秦玉。
世子今日也是一身红艳艳的装扮,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走到桌前,高高兴兴地打了个招呼:“梁将军,小侯爷,你们在这儿呢。”
洛初尘一愣,看了梁诀一眼。
梁诀对秦玉的态度倒是从一而终,礼貌疏离的普通关系,问了声好。
反而是洛初尘,挠了挠脸侧,没发觉自己心底莫名的抵触,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秦玉笑眯眯的:“出门办完事想着来吃点什么,在楼下看见你家涉川,便猜到你在这上面,来当面道个喜,不会不欢迎我吧?”
洛初尘摆摆手:“那怎么会?”
秦玉便使唤来酒楼的店小二在桌旁添了把椅子。
他施施然地坐下。
秦玉到底不敢靠着梁诀坐,一张不大的圆桌,此刻便是梁诀和秦玉把洛初尘夹在中间的布局,两人距离洛初尘都挺近,而他们之间隔了十万八千米。
待小二取来碗碟,重新关上雅间的门后,秦玉便叭叭开了,开始从头到尾地同洛初尘说自己昨日在做什么、听见他的考学结果后有什么心路历程种种。
洛初尘托腮听着。
过了一会儿,秦玉说话声一停,瞥了眼洛初尘面前的小碗,莫名地小声说了一句:“你们关系真好啊。”
洛初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在二人聊天的时候,梁诀不声不响地给他碗里夹了好些菜肴。
都是他喜欢吃的,堆满了大半个碗。
大约是习惯了梁诀的照顾,洛初尘根本没注意到梁诀在自己前面动来动去是在夹菜,还得秦玉提醒了才意识到。
回头看了一眼,梁诀正捏着筷子将一块肉放进嘴里,用眼神淡淡地示意了一下洛初尘碗里的菜。
洛初尘便对秦玉说:“难道你当我之前同你说的都是吹牛不成?反倒是你,怎么看起来又不怕梁诀了?”
秦玉一瞥梁诀,干笑:“啊哈哈哈……”
洛初尘被他这样子逗乐了,催道:“好了,你是来说八卦的还是来吃东西的?再说下去饭菜都要凉了。”
三人茶足饭饱,洛初尘晕晕乎乎地打着饭盹,忽而想起早晨惦记的那事,转头问道:“诀哥,你知道我舅舅离京南下了吗?”
梁诀道:“知道。”
洛初尘很是纠结,道:“是这样的,他要去一个月左右,把江伯他们都带走了,而过几日我就要去画院念书,因而舅舅便让我住回侯府去,说离画院更近一些,也更安全。但我拿不准注意,总觉得搬回去会显得很奇怪……”
他撑着脸,想了想,叹气道:“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决定。”
梁诀似乎对此事并无意外,倒是对洛初尘的纠结显得有些疑惑,微微皱眉,道:“侯府和楚府不都是你家么?去侯府住一段时间,待你舅舅回来,再回楚府住,我认为没有冲突。两处宅邸都在京城中,即便你今日住侯府明日住楚府,最多也不过是带上常用的随身物,至于被褥用具等物,各处均多备几套即可。”
洛初尘:“……如此,便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梁诀摇摇头,转而道:“圣上特地嘱咐下来要好生修缮侯府,如今修好了,你不多回去住住,你舅舅也不会愿意的。更别说你本就继承了侯爵,成日在你舅舅府上的小院子里缩着,多少人想找都找不到你。”
洛初尘:我怀疑你意有所指。
他看了眼梁诀,大约是有秦玉在的缘故,梁诀表情淡淡,显得非常靠谱。
见梁诀说完了,秦玉也开了口:“初尘,梁将军分析得在理,你如今是平阳侯,好歹给侯府添些人气嘛。说到这,你要搬回修缮好的侯府,需不需要我带些朋友一起去热灶?正好双喜临门,哥哥我……咳咳,我也给你露两手。”
说到一半,秦玉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缩脖子,连忙改了口。
洛初尘好奇:“你会做菜?”
秦玉笑眯眯的:“可好吃了,具体有多好吃——嗯,可以让你念念不忘数月!”
洛初尘乐了:“我可不信。”
秦玉道:“那便等你搬回侯府后,何时请我上门给你热灶,何时就见分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