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是真的觉得错了?”
秦方慕抿了抿薄唇:“你骂的很对,我永远不知道你有多痛苦,是我低估了你对那件事的执着,所以临到放弃……你应该是承受了旁人无法想象的苦楚。”
徐晴旎抬头,雨色中男人的脸庞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英俊温和。
他低下头,颈部的线条漂亮又优雅。
“而且,我不应该再提那个男的,太晦气了。”
她终于还是笑了笑,“嗯,这话说的没错了。”
秦方慕望着她,很诚恳地说:“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徐晴旎捏紧了手指。
她多想直接说出那句话。
——帮我弄死他们。
但,她还是想试试,能不能靠自己找到什么办法。
最终,还是折中了一下。
徐晴旎:“你帮我一个忙?”
秦方慕没多说,只是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但我没有什么渠道和人脉,去找私家侦探我又怕被骗……所以不放心,这个你应该很容易办到?”
男人淡淡地回应:“当然可以,上天入地,就算这个人死了,也能让你知晓他的死因。”
徐晴旎心中一定,又说:“应该不会很复杂,我要找的是一个保安。”
这件事还得从她与戴娜再次对峙的那天说起。
徐晴旎与几位主演、首席见面聊了聊,又去见了当时很照顾她的两位老师,本来已经准备离开了。
路过工作间的时候,鸽瑶笑着说了一句;“我记得以前有个保安大哥可喜欢你了,只有看到你会主动打招呼。”
徐晴旎也想起这个人,总是对她表达温和的友善,“我记得,他老婆是农村的,儿子在S市上大学。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这里做吗?”
鸽瑶:“他也走了好几年啦,我记得……好像就是你受伤住院那时候,就没再见到过他了。”
时间有些久,鸽瑶的记忆也模糊了。
到了今时今日,突然提起这个本来每天都见到的人,才想起一些相关的消息。
鸽瑶:“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后来不久我还听其他保安和保洁提过,说他发了一笔财什么的,好像送儿子出国留学,自己也走了。”
徐晴旎:“……”
不知道算不算一种直觉。
她停下脚步,不置可否地看向鸽瑶。
她就是忽然觉得,这件事或许和她受伤有关。
突然的有钱、与她受伤的时间差不多离开、还有这份职业。
如果能再次查到这个保安大哥的下落,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些细节,徐晴旎还在琢磨该不该告诉秦方慕。
她斟酌了一下,就说:“我想找他是因为……或许他和我受伤的事情有关,不过还得先查了才知道。”
秦方慕一手撑着伞,静静地说:“好,那我知道了。”
徐晴旎更加诧异:“你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秦方慕:“你想说就说了。”
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多了一份温软:“那你也可以自己去调查啊?”
男人斜了一下伞面,语气清朗:“如果我需要从别人嘴里知道‘真相’,那还有什么意义?”
徐晴旎本来心情平静,却被男人的这句话激起了一阵莫名的涌动。
秦方慕双唇紧抿,看上去倒是没多大反应,嘴里却说:“你记住,我只相信你说的才是真相。”
有些雨珠被吹进伞边,打湿了男人清隽的脸庞,就连眼镜上也糊了一些水雾。
他的额头又几丝发丝贴住了,却根本没有半分狼狈的样子。
徐晴旎联想到那次在剧组摔倒,被他抱在身前的情景。
好像让人无法不心动。
这男人又渣又受欢迎,是真的有原因的。
……妈的,活该被你骗。
这一番话,再加上这男人今天的实际行动,连她都觉得可以原谅他之前的白目了。
“嗯,那你先前犯下的错误,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天色晦暗,雨势不减,可徐晴旎觉得眼前是一片光明。
“这几天还是挺冷的,你快点回去吧。”
秦方慕见她说完就要溜,他轻声喊住:“等等。”
“那些礼物我还放在后备箱。”男人目光朝远处的车子点了点,“你真的不要,我就给柳娇了?”
徐晴旎突然给纠结住了。
就是说没必要和物质过不去是吧。
她想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要便宜某个小丫头。
“咳咳,那你还是给我吧。”
秦方慕牵了牵唇角,“……那芭蕾舞鞋也留着?”
其实徐晴旎并不介意鞋子的事。
因为她从来没有讨厌过芭蕾。
她只是讨厌曾经的自己。
徐晴旎:“……嗯,好吧,那留下吧……但你不能告诉小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