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慕打开，看见里面有五种不同口味、不同形状的中式糕点，印着吉祥如意的话语，很像他在苏州见过的船点。
他笑了一下，心说这种甜食，大概是徐晴旎会喜欢的吧。
车内放着一首女生轻声的德文歌，秦方慕难得有些出神。
刚好又收到一条柳娇发来的视频。
他点开看了看，是之前她带姨母、妈妈一起去H市玩雪时候做的短视频。
漫天飞雪的最后，她还浪漫地加了一句诗词：
昭昭天边雪，此意寄昭昭。
秦方慕挑了挑眉，小朋友拽诗是几个意思。
他心情不错，索性回了她一句：“你自己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吗？”
柳娇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哼哼唧唧：“我的心意如同远方的皑皑白雪，天边的人儿啊，正是我满怀思念的心！”
下一秒，秦方慕的手机跳出了一个来自徐晴旎的视频通话请求。
而刚才的诗句还在耳畔回荡，余韵未散。
男人微微讶异，迟疑了几秒，点下了接通的按键。
……
徐晴旎看着秦方慕在手机那边陡然出现的脸庞。
她尴尬地扬起笑脸，一只手不住地向着他挥动，打着招呼：“哎呀，秦董，好久不见了！怎么样啊！”
秦方慕的目光有些探究，“你有事吗？……你是不是不小心按到的？”
徐晴旎怎么可能承认，她顺水推舟地说：“秦董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特意找你的呀，这么久没见，关心你的近况如何，更何况您英俊潇洒的身姿，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从未淡去！”
没一句话都用了极其夸张的口吻。
秦方慕早已看穿她的把戏，淡淡地开口：“你最好是……你在大街上？那打电话什么意思？”
不远处，徐晴朗余光一瞥，脚步突然停了一下。
他好像听见男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果然有情况？！
徐弟弟望着莫名其妙开始视频通话的徐晴旎，立刻走过去查看。
终于，徐晴旎也有感应一般，从手机前抬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汇。
这个瞬间，徐晴旎才想起来一个相当重要的事实。
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怎么认识他的？！”
徐晴朗停顿片刻，“你们还在视频？！What？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秦方慕：“……？”
徐晴朗只觉得过节的喜悦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QFM：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血液都彻底沸腾了。
亲姐姐的聊天对象……
居！然！是！他！的！情！敌！
徐弟弟绷不住了：“你们到底怎么认识的，他就是那个秦方慕对吧？？我肯定没看错！他不是那谁……我那谁的……你你认识他还不告诉我？？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徐晴朗在那边大呼小叫，信号不好，秦方慕断断续续听得不清晰。
他不禁蹙眉：“谁在你旁边？你弟？”
“是啊，本来我是突然想到，想给你拜个年的……”
徐晴旎在几分钟里已经想到了说辞，她连忙说下去，混淆视听：“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礼多人不怪~~~”
秦方慕沉默片刻，还是问道：“他为什么这么聒噪？”
徐晴旎：……
狗男人你不要在火上浇油了啊！！！
徐晴朗听到这男人的话，差点要冲到手机里去揍人。
“让开！让我和他对线！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晴旎把人推到一边，笑眯眯地给秦大佬解释：“不好意思，我弟他打麻将输了钱，心情不好在发疯呢，你不用理他，好了我和你拜过年就安心了，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吧！”
秦方慕的思绪不由自主停滞下来。
……其他的还有什么需要回来再说？
但他还来不及发问，徐晴旎那边兵荒马乱，她急匆匆挂断了视频通话。
秦方慕望着微信对话框，愣了半晌。
甫一抬头，还对上了秘书骆达不可置信还要佯装平静的眼神。
他抚了抚额头，轻声说：“看什么看，把点心收起来。”
……
徐晴旎收起手机，对上弟弟仓皇茫然的神情。
“姐，你……”
她连忙打断他的发问，“行了行了，说来话长，但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求于秦方慕，你知道莫妮卡工作室现在做大做强了，又拿了朝阳资本的融资，他是顶头上司。”
最强的谎言永远是半真半假的。
徐晴朗根本猜不到她的真实目的，心底还有些狐疑，但找不到其他答案。
他挑眉，“那我问你，你和他视频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心脏狂跳，快要死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