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后,不要做皇后。”
他将人抱的更紧,似嵌入骨血脉络,“做我的阿狸。”
“跟我回家。”
“我带你回家。”
“阿狸……”秦元修声弱缱绻带着柔意的调子好听极了。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推开你了。”
狸承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熟悉的味道在鼻腔萦绕,此刻却让人心烦意乱。
他奋力的推开秦元修。
“秦元修,你当我是什么?三两句话就能讨要回去的物件吗?”
话为落狸承后退两步,在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之前,猛的就转身跑开了。
轻衣飘絮人亦风动,但却似寒日冰雪不可触及,遥遥无期。
妖娆的身姿是少年的名字,沉落的流莹水意才是他自己。
看着少年跑开的背影秦元修心宛如生剥出来缺了一块,好像捉不住那道黑夜中曾经来过的光了。
他的光没有原谅他。
骤然间一股热意冲刺着喉咙。
秦元修没有预兆的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试着调息了一刻下一秒却吐出了更多的血渍。
前方的少年衣裳已经飘絮到了拐角。
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秦元修一眼。
秦元修点了自己的颈间穴,燥滚灼热的感觉淡下来一些。
他再次抬眼,却只看见追着少年跑的风。
秦元修苦笑一声。
好像这样也挺好。
自己本就什么都给不了他。
起先想着不贪心,怎么可能不贪心呢。
秦元修再次抹去这样也挺好的想法。
阿狸只能是自己的。
他不会让给任何人。
秦元修擦拭掉唇瓣上的血迹,转身便看见了从矮桥上过来的轩辕岐。
轩辕岐已经换下了龙袍,一身稿色的刺绣对襟长衫纹的是仙鹤戏水。
整个人阴翳的气质中多了一份虚假的可亲。
但秦元修注意到的是轩辕岐头顶上的那支发簪。
狐尾的样式,点缀着妖冶的血红。
这明明就是阿狸之前送给自己那支狐尾簪……
为什么会在轩辕岐头上!
因为秦元修穿的一身黑衣,方才的血迹虽沾上了但却瞧不出来。
两人对视之际,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息一触即发。
但二人依旧可以一起谈笑风生,笑面藏刀。
北摄国国师不跪帝王是多年的规矩,是以秦元修看见轩辕岐只微微拱手示意。“陛下。”
轩辕岐走下矮桥往秦元修身侧走来,面色和悦:
“国师好雅致,今日得闲还来我这宫中的破院子闲逛。”
“不知道可比得国师府的后院?”
秦元修皮笑肉不笑,那双犀利的眸子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自然是宫里的园子好看。”
“哼。”轩辕岐抬手动了动,身后跟着的护卫太监便朝后面离开。
此刻园中便只留下了两只笑面虎。
轩辕岐走到秦元修身侧,便眼尖的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两滩血迹。
他带着明显的轻蔑再次勾起嘴角:
“秦爱卿的身体倒是越来越不如以前了,爱卿可千万别病倒了,不若这偌大的北摄国还如何转的起来。”
秦元修的眼神依旧停留在他头上的簪子上,觉得扎眼刺人。
从自己身上要回去就是为了给别的男人吗?
秦元修宽袍大袖中的手捏的嘎吱作响。
“秦爱卿?”轩辕岐看出秦元修出神刻意提醒了一声。
秦元修回过思绪脑子里回绕出轩辕岐的话,只淡淡道:“多谢陛下关心,臣无碍。”
轩辕岐没有感情的呵笑出声,“爱卿无事朕便放心了。”
顿了顿他将话题扯远,眼中尽是审视:
“北郡最近出了一伙贼人,扬言要杀入丹州城取朕的性命呢,方才才收到的密函,朕还想找你商量呢。
稍歇又道:“如斯小地方动用朝堂兵力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那些个草包将军个个都傲慢的很,看不上这些小喽啰,朕思来想去,还是只有秦爱卿能解朕忧愁了。”
秦元修幽幽的长睫扇动。
“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爽快!”轩辕岐拍了拍秦元修的肩膀,力道旁人看着不过寻常。
但受这一掌的秦元修却用了内力才让自己依然站的笔直。
“那便明日出发,朕给你三千精兵,回来之后朕亲自给你接风洗尘!”
秦元修的眸子再次撇向轩辕岐,北郡的那伙贼人是他自己安排的。
他需要时间,离开丹州城许多事情才能去做。
但他看着轩辕岐头顶的发簪又联想到狸承方才说让自己不要动轩辕岐。
秦元修的心中满是妒意与恶。
活该。
心里一个声音在喊。
接下来秦元修又说了些什么,话一出口就被自己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