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次后,谢衍打他手掌的板子都被扔到不知哪去了,麒麟得了乖,就再也不改口,连带着谢衍也得了一声“父亲”。
“爹,有人让我送你一份礼物,是整整一盒的玉灵芝,你猜是谁送的?”麒麟坏心眼的开始挑拨他两个爹的感情。
季寒揉麒麟毛发的手顿了一下,悠悠道:“谁?”
“他还给你留了个纸条,父亲还想毁了,幸亏我塞在牙缝里留下来了——”麒麟说着就要把纸条往外吐。
季寒反手一推,把纸条又塞回了麒麟嘴里。
麒麟猝不及防,这一次是真的把纸条咽了下去。他瞪大眼睛,委屈又震惊地看着季寒。
麒麟这副委屈的神态怎么看怎么像小时候娇气的小谢衍,季寒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加大力度揉着麒麟的发顶,才让他收起了这副委屈神态。
“爹,你就不好奇这写的是什么吗?”
“不过是一些故人旧事。”季寒说。
“爹?”麒麟嗓子里像藏了两斤蜜糖,“他不会是父亲的情敌吧?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季寒淡淡瞥了从上到下都写满好奇的麒麟一眼,下一瞬,麒麟就痛叫着被季寒拎了起来。
麒麟伸着短胖的四肢努力去够自己的角,可怜兮兮道:“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多嘴了,爹!”
季寒戳了戳麒麟鼓起的面颊:“我和你父亲之间,从未有过什么情敌。你要是好奇这些事,就去问谢衍,让他慢慢跟你讲。”
麒麟抱着自己的头,可怜兮兮地“哦”了一声。
“师兄!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师兄!”墙上忽然冒出一个人头,热情地朝这边打着招呼,“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师——”
几根透明的琴弦飞速划过,赵临秀被琴弦打落,跌落之前还不忘邀请季寒——“有空来明刀堂玩玩啊师兄——”
琴弦打落赵临秀后,又回到女子鹅黄色的衣袖中。月明如同一段轻烟落在墙头,裙摆飘飘发丝轻扬,身上环佩叮当作响。
她对着季寒轻施一礼,怀抱琵琶,隐到了屋檐之后。
“爹爹爹,这又是谁啊?她好像认识你,你认不认识他啊——”
“这么多问题,你怎么不来问我?就知道烦你爹,小告状精。”谢衍将小麒麟拎过去,十分嫌弃他这样撒娇卖乖的行为,“啧啧啧,还变成你小时候的样子,这么大人了,羞不羞啊你。”
麒麟对着谢衍吐舌头,谢衍暗自决定,明天趁季寒不在,一定要剃秃了这小子。
扔掉了麒麟,又看到一条鱼鬼鬼祟祟往季寒怀里去,谢衍提着鱼尾巴把它拎起来:“这又是什么?”
季寒又解释了一遍。
“好好的鱼不在水里待着,在你这腻个什么?”谢衍一看这鱼就很不对付,仔细一瞧,“这不是白天的鱼妖?何蛮他们把这送来干什么?”
鱼妖奋力一跃,跳进了面前的河水,急急摆尾游走。
谢衍蹙眉望着远去的鱼影:“这俩家伙是搞什么名堂?”
“呵。”季寒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刚才他怀里还有金鳞和麒麟,现在空荡荡的,他也觉得清净。
谢衍听出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凑到他唇边嗅了嗅:“阿照,你喝酒了?”
“他们今日成亲,我也高兴,就喝了一点。”
“你高兴么?”
季寒不答,只是眨动着浓密的眼睫,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砰地一声,今晚的烟花盛会开始了,一朵朵绚丽的烟花飞上高空,炸出万紫千红的美丽。
。。
沈途与何蛮在屋檐上看着烟花,两人手拉着手,对视一眼都要脸红别扭半天。
“沈途,我们虽然成亲了,但我还想侍奉我师尊和季叔,以后我们就跟随在他们左右,好不好?”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什么?跟着谢衍?!”沈途迅速从成亲的傻样切换回来,“他要是再让我抄写经文怎么办?我不答应!!”
何蛮唰地沉下脸:“刚才你还说什么都依我的,骗子!”她变化出饕餮的兽头,唰地……咬住了沈途的头。
沈途半颗头在饕餮嘴里:“要不……我们商量商量?”
饕餮转转眼珠,同意了,也不放开沈途,嗡嗡地说:“就这样商量。”
于是,他们就开始了商量。
。。
花园里,钟越躲在假山里,听着外面烟花阵阵,还有长明在外面焦躁的脚步声。
“钟越!你别躲了,我不洞房了还不行?外面烟花很好看,出来看烟花啊!”长明的声音渐渐远去,看来是走远了。
钟越长长、长长叹了口气,还是解了自己隐匿气息的术法,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长明”,走出假山,看到外面火树银花,果然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