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奶奶也没见过。现在奶奶一直在梁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海外。
这边的事情总得快点解决。
其实他真要是不顾一切想回南地,并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虽然他到哪里,都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看管着,但好好策划一下,起码在银城的时候不难。
不要直接往南走,而是去北部六州。
等到在镇北王府的地盘,无论是通过汾州出蒙山绕道姜国,再从阳州绕回来;还是直接从宿州修复的古驿道去阳州,都不是一点可行性都没有。
但是这么一来撕破脸,无论是对镇北王府还是对阳州等地,都会迎来一次姜国的打击报复。
不出意外的话,整个北地都会被姜国收入囊中。
南王府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登陆地,还有那么多的百姓,那么好的产粮地,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维持着现在表面上的微妙平衡,慢慢侵蚀姜国的领地,等将来时机成熟,直接让姜国没有翻身的余地才好。
他要把路修遍天下,无论高山还是大海,都无法阻挡。
姜卓不放他走,他自己还舍不得走呢!
姜卓是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露出担忧,还以为他真的担心太后,想着这小子到底也算有几分真心,不枉太后这么喜欢他。
露台很高,背后有很高的树挡着,不太能看到京城那边,但是往前看,却能将大半的梨园收入眼底。尤其是繁忙的一号码头,那井然有序的热闹,让姜卓比看到什么都高兴。
坐了一会儿,看到一艘相比一号码头那儿的货船小了许多的画舫过来,女眷们都回来了。
姜崇也睡醒了,去小码头把人接了进来,又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了看头上的露台。
竺年走过去,趴在围栏上对底下挥手:“上来玩!”
一群人就都上来了。
下人们已经另外摆了桌子,撑了伞,还送上了同样的冰淇淋。
姜卓就逮着机会抢了姜崇的一个。
姜崇没想到自己活到这岁数,竟然还要被兄长抢吃的:“不是,小时候你都不抢我东西吃。”
太后分到的冰淇淋球要小,但是三种不同的颜色。她小口吃了,含在嘴里慢慢化开,眯着眼睛笑道:“抢的。你小时候刚能吃奶糕,大郎就抢你的吃。”
那时候姜崇还没记事呢,闻言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哥瞧。
姜卓老脸一红,还很义正辞严:“你身体不好,不能吃太凉的。”
几个小辈看着,不敢笑,挤做一堆,乖乖吃自己的份。
太后吃完,看到大面积琉璃覆盖的画室,就让竺年带着去看。
几个小的看着也想去,被太后说了一句:“你们几个毛毛糙糙的,在外面待着。”
尉迟兰笑着说道:“画室里现在可热了,没什么好的,不如在这儿吹吹风。”
几位小皇子小公主和小王爷小郡主,和尉迟兰接触的不多,但都很怕他。他一开口,比太后这个亲奶奶还管用,全都消停了。这么高的露台,他们还是第一次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来回跑,看各处的风景。
在露台上跑了一会儿,小孩子们精力旺盛,又被带去楼下的游戏室玩。
太后精神不太足,在楼顶吹了一会儿风,就有些犯困。
也不用叫人,竺年就背她下去到房间:“您躺一会儿。”
太后一看这布置,就笑:“还给奶奶留了房间啊?”
“那必须的。”他和太后说了两句,就出了房间,留给两名姑姑服侍太后休息。
忙到晚上,又在门口的广场上摆开架势。外面划来一条格外高大的画舫,里面是梨园的戏班子,就在上面给他们唱戏。
有附近的人家,也划了船过来凑热闹。
也不知道是谁了放起了河灯,没一会儿河面上就漂出了一条灯火长河。
到了更晚一些,又点起了烟火。
各种花色的烟火,足足放了半个时辰。
明明不是什么节日,却一下比过节还热闹。
这一天过后,各种描写夜宴的诗文涌现。嬉王豪奢的名头,也流传开来。
在一些纨绔中,听着嬉王夜宴的事迹羡慕极了。城内有宵禁,城外却没有。
梨园的那条被称做水戏台的画舫,更是让人排着队预约。
那价格尉迟兰瞧了都有些肉疼,偏偏一些个纨绔竟然还为了早点排到,去哄抬价格,不由得感叹:“他们怎么能这么有钱?”
说实在的,若是嬉王府没有别的进项,单纯是从两人成亲之后买入的田庄店铺之类的经营,以及一些赏赐薪俸之类的收入,这耗费他也得多想一想。
倒不是花不起,而是觉得这钱明显可以花在更加实用的地方。
长辈寿宴、宴请贵客是可以的,但是用来宴请几个同样的纨绔,能有什么收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