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双手叉腰:“有种你把人叫来!”
刚才打妇人的瘦小汉子这下得意了,像模像样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摊上大事了!”
“那就看看有多大的事吧。”二皇子无所畏惧。
几个乌合之众,他还能对付不了?
竺年看了看小地图,再看了看天色:“那个舵主就住在城里吗?要不我们去拜访一下,反正都要进城的。饭还没吃呢,你们不饿?”
二皇子就走过来:“当然饿了。那舵主人多吗?这边县衙在哪儿?”
老罗就告诉他们:“舵主人还挺多,就住在县衙里,就是县令本人。”
“啊?”二皇子一听,顿时愣住了,等回过神来之后,勃然大怒,“反了他!”
说完,他就直接大步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没人指路也不要紧,县城就这么一条主路,顺着走的中间,大概就是了。
剩下竺年等人,也就只能跟着他走。
尉迟兰还记着把驴车驾着,拉上竺年一起坐上来。
老罗这下倒是看出来,这几个年轻人绝不是富家公子这么简单。可究竟什么身份,他一个行脚商人也看不出来。
一群人远远跟着“热闹”走,问老罗:“这几个什么来头?口音听出来了吗?”
老罗摇摇头:“说的官话,没什么口音。来头不好说,肯定是不怕咱们县令。”
其他人听着都笑笑。
像他们这种穷地方,县令大家怕归怕,尊重不尊重的,还得靠县令自己的作为。
坪阳县的县令就靠着自己给老百姓真办事儿,在当地说话还颇具分量。换做这边,那只能给一些表面尊重,现在看到有人疑似能收拾县令,大家伙儿还挺乐呵。
他们刻意压着速度走到县衙的时候,正好看到二皇子一脚把门口已经破烂爬满了蜘蛛网的大鼓踹到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驴子被惊到,尉迟兰和竺年赶紧把驴子拖住。
竺年就骂二皇子:“老二,做事讲究些!你又不是脑子坏了的天罗教!”
怒火冲天的二皇子可算是稍微收敛了一点:“对不住,年哥!我收着点手,争取不把人给打死了。老三、宴三,随我进去!”
“几个小孩儿。”竺年叹了口气,跟着走了进去,“你们几个人啊,就这么往贼窝里闯?”
县衙里全是红点,前后三十多人。
看戏的老罗等人,瞧他们三下五除二把一整个县衙的人都给捆了,才觉出害怕来,问在门口看着车的尉迟兰:“几位郎君这是……他们毕竟是朝廷命官。”
尉迟兰笑了笑:“无事。朝廷已经下了剿灭天罗教的命令。这里有天罗教,很快就会有官兵来的。你们只管自己做生意就是。”
妇人也说道:“可那毕竟是县老爷啊。他们官官相护的,你们几个小郎君……要不还是快跑吧?后头官兵问起来,我们都说不知道。”
尉迟兰这回笑得更真诚一些:“阿婶不用担心。他们再怎么官官相护,也护不到我们头上。天罗教妖言惑众,年前左护法就被一把火烧死了。”
妇人一拍大腿:“哎哟!我就说他们骗人。也不知道给人下了什么迷药,被骗的家破人亡了,还信得不得了。”
“阿婶是个明白人。咱们今天有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天罗教给的,是咱们自己和老祖宗们拼来的,信他们做什么?”尉迟兰真诚一想,信他们还不如信自家的胖狸奴,至少胖狸奴真能让人过好日子。
他这两年在京城,经常和文人墨客混在一起,在家也是认真履行当家主母的职责,气质温和了许多。
长得好看的人,在打交道方面天生就占便宜。只要他放下身段,很容易就能引来人的好感。
他和众人聊了一会儿,竺年他们也收拾完了。
竺年还在骂人:“冲的时候起劲,真以为没人敢打你,还是真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二皇子捂着脚,这时候也不害怕了,梗着脖子叫:“我就是脚脖子崴了,还是年哥你推的!你不推我,我……”
“你脖子就要开个窟窿眼了!”三皇子在边上拆台,“多谢年哥!”
宴瑞正没什么人样的瘫在椅子上大喘气,看到尉迟兰进来,赶紧站得笔直:“先生,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尉迟兰诧异:“这还用我教?回去我告诉你爹,看他怎么收拾你?”
宴瑞纯粹是下意识一问,问完才知道不对,嘿嘿一笑:“先生可别告诉我爹。您不说我爹就经常揍我,您一说我人都得被揍傻了。”
三皇子那边已经提笔写好了信,等着晾干的时候又去找了信封:“直接送去给这边驻军,先把镇子这边看管起来。剩下的应该用不着我们管,交给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