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几回:“这小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儿倒是同我说说?”
姜卓就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
大概是关注的点不一样,太后听完后,就问道:“如此说来,那小世子也十八了,竟是还没成亲?”
姜卓不关心这个,去看大太监:“伴伴知道?”
大太监摇摇头:“倒是不清楚。”
太后就说道:“我改日叫进宫里面来问问。如今小世子的爹娘不在身边,既然人家孩子叫你一声皇叔,你就是长辈,应该担起长辈的责任来。”
“母后说的是。”姜卓爽快地认了错。
他们当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是竺年的长辈,更不是真心关心竺年的婚事,而是想借着婚姻来绑定竺年。
南王府的存在,始终是姜卓心口的一根刺。
他迟早要拔掉。
先前他若是拼一把,不是没可能直接把南王府的军队留下。但是代价太大,而且就算竺瀚死了又怎么样?他能一举拿下南地吗?
南地攻打北地,是鱼上岸。
北地要攻打南地,那是旱鸭子下水。
在这方面,他倒是可以学学大月皇帝们原先的策略——联姻。
可惜,现在公主中没有年龄合适的;宗室女中,也没有。
若是再扩大一点范围,身份上又和竺年不相称。
他既然要拉拢竺年,自然要把事情办得体面。
他回去之后,又问了皇后。夫妻俩想来想去,竟然没有合适的人选。
竺年现在不想做事太扎眼,先前一段时间确实是累了,连尉迟兰这个比印刷机还恐怖的出题机器人,都没再给他布置功课,担心竺年像他之前那样病倒。
尉迟兰由于“有功”,姜卓给的封赏不低,如今是个需要上朝的三品武官,也有赐下的宅邸。除了竺年搬家第一天来过,之后他就一直待在自己家,顶多就是派人送些礼物来,像是在刻意回避。
竺年就成天捣鼓些吃食,还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这天听到进宫的消息,他还躺在床上迷糊着,打着哈欠问:“你说谁?”
大管事重复了一遍:“太后宣您进宫呢。”
竺年的哈欠都不打了,连翘起的头毛上都写着懵懂:“真哒?”
他十八岁了,不是八岁。
男女七岁不同席。讲究的人家也该避忌。
怎么这时候太后还能随便见外男的吗?
不是,外男可以随便去后宫的吗?
不管怎么样,竺年不能让人太后等着,只能赶紧把自己收拾妥当,尽快去宫里头。
他本以为自己会等上大半天,最后被告知明天来,以全太后的“体面”。没成想他进了皇宫就有步辇来抬,还直接一路抬到了太后所在的宫室。
一番见礼之后,他熟练地摆出小辈的姿态,没一会儿就把太后哄得笑口连连。
皇后也在,听得也是拿起帕子掩着嘴笑。
几个伺候的嬷嬷宫娥,不敢笑出声,只是肩膀不断耸动,忍笑忍得肚子疼。
一直到晚间,竺年告辞离开,太后才想起忘了问正事。
皇后依旧满面笑容:“这么个有趣的孩子,母后多叫进来陪陪解解闷。”
她和太后说了一会儿话,才告辞离开。微微垂下的眼中一片算计,哪有半分笑意。
她自己生的儿子年纪还小,但是最大的皇子已经和竺年差不多岁数了。
无论是太后,还是陛下,她都不能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那几个皇子身上。人的精力总共就这么多,在这个人身上多花一些,自然在别人身上就要少花一些。
她可不管竺年是什么来头。只要能够帮助他分去那些皇子的注意力,她就欢迎之至。
不过那小世子确实讨人喜欢。她或许可以让自己皇儿也和他接触接触,能多学上一分嘴甜,多和太后、陛下撒撒娇也好。
竺年不知道皇后的盘算,反正他自己没觉得有趣。
姜国的太后和皇后,又不是他的奶奶和娘亲。
他亲奶奶都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人见人爱,无非是相互捧着罢了。
自从他去了一次皇宫之后,不是太后就是皇后,偶尔是陛下,有一回还是皇后所出的六皇子“想见年年小叔叔”。
没多久,朝野尽知竺年成为了皇帝一家跟前的大红人。
面对这样的情况,尉迟邑这天在朝议之后,就单独求见了姜卓,提了个建议:“陛下若是想以贵女赐婚南王世子,臣以为不妥。南王贼子,所娶皆是贵女,无一用处。”
姜卓就问:“那依你之见如何?”
尉迟邑说道:“臣的侄子尉迟兰,年岁相当,想求娶世子为妻。”
作者有话要说:糕儿:哎嘿?
先生:……
糕儿:小叔叔竟然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