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瀚心头惴惴,见竺年转移了话题,连肩膀都放松地往下沉了一点:“军营里能有什么讲究?新茶运过来也要时间,不过应该快到了。”
“等到了,有茉莉花茶给我多留一点,我要送给觉皇叔。”他家真是太不可爱了,还是觉皇叔家其乐融融,就是汾州太冷了点。
“行。我让人留心着。”竺瀚下意识完,才发觉不对,“你什么时候有个觉皇叔?镇北王宋觉?”
他手指往北一指,“那货是你招来的?”
“啊。”竺年揉了揉脸,端出一副正经小王爷的样子,“我说我叫宋浮,我爹是西王。觉皇叔和我长得那么像,一点都没怀疑。觉皇叔人超好的!”
竺瀚对宋觉不了解,但对这支突然冒出来军队做过了解。
都是内行,他一眼就能看出人家这支军队是身经百战的强军,绝不是凑人数的花架子。
竺瀚听他儿子叨叨宋觉各种好,一时间不知道该担心儿子深入敌营的安危,还是:“觉皇叔觉皇叔的,叫这么亲近。你亲爹都没见你这么夸!”
“切~”竺年扭头,“我亲爹没觉皇叔好。”
军营里的一众将士,刚看到儿子背着爹跑,一会儿又看到爹追着儿子打。
几名将领适时赶到,把不知道为什么闹得不可开交的父子俩劝住。
一个说:“小王爷都这么大了,哪能再打呢?”
另一个说:“你爹好歹也是个王爷,你就让着点你爹。”
两人也没真打,很快就借梯子下坡。
竺瀚咂摸了一下这劝人的两句话,觉得不对味:“合着都觉得是我的错?”
竺年还没吭声,参军就上来拉人:“哎呀,小王爷一路过来这么辛苦,休息都没休息,你这个当爹的也太不懂事了。”
竺瀚看着被他这一众老兄弟簇拥的儿子,觉得他还没造成他连襟的反,他儿子已经成功造了他的反。
他倒是没不开心,反而还觉得自己后继有人,颇为沾沾自喜:“不闹了,进去说正事。”
亲兵看着他们进去,送上热水,就退出去守在门口。
几个人围着中间工兵制作的简易沙盘,相互交流信息。
他们双方虽然一直有联系,但相隔距离遥远,尤其是竺年一直行踪不定,很多信息沟通没有那么及时准确。
竺瀚先说了丹州那边的情况:“现在丹州那边百姓虽然撤出来了一部分,但有几个地方不方便,暂时被困着。洪水过后,水路变化极大,探路进度不理想。我还担心,洪灾之后会不会出瘟疫。”
不用说,探路这方面,竺年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个水路探查,撤离百姓是其一,另外还有探测出能够让大型战舰行驶的航道,直接关系到未来战争的方式和走向。
虽说北伐主要靠的是陆军,但是南地的强项在水军,而北地刚好有一条连接楚江,且直通京畿的大河沃水。南地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这条水路的。
尤其他们的旗舰还装了火神炮。
现在禁军和镇北军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沃州蒲州一代对峙,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调转矛头,先对准他们南军。
竺年听完,就问了一句:“舟桥带了吗?”
其他人反问:“舟桥是什么?”
竺年一听就知道舟桥没戏,也没继续说舟桥的事情,问了几句现在能够调用的人力物力:“那我先过去丹州看看。”
竺瀚提溜住往外走的儿子:“等等,你还没说你那儿怎么回事呢?再说也不急这么一会儿,你能在马车上休息,跟着你的那些人可不能。今天晚上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丹州。”
竺年想想也对,就重新回来对着沙盘来回比划了一下:“大概就这样。”大概就是在敌人的下半野区溜达了一圈,顺便偷了下路两座塔。
敌方的野区,我的家~
竺瀚和一众将领沉默良久,不太明白为什么竺年在局势这么紧张的时候,短短几个月里竟然跑了半个北地,竟然还把北地的东边一大块几乎都拿下了,甚至都没打仗。
竺年同样迷惑:“多少还是打了一点,不过我们的目的是抢地盘,不是打仗啊。”
打仗只是手段之一,推塔才是目的。
这一屋子比他经验更加丰富的将领,难道还会搞不清楚这?
作者有话要说:糕儿 (= ̄ω ̄=) :觉皇叔真好~
糕爹(╬ ̄皿 ̄):还能比你爹好?
糕儿( ̄へ ̄):当然!
糕爹(艹皿艹 ):好哪儿?
糕儿( ̄へ ̄):他布置的功课比你少!
(完)
第一百零四章 救灾 ...
将领们当然懂抢地盘。但是职业所限,他们认知中的抢地盘,几乎只有一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