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她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
本来这几天气的晕头转向的，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好不容易弄到证据了，对方却告诉她说：想要证据可以，但是你拿到以后不能用！
这样的话，那她要那些证据还有什么意义？
懒洋洋拔出U盘推还给对方，漪锦漫不经心地安慰她道：“姐姐别着急嘛……”
“据我所知，你子公司那些艺人、包括你弟弟，用的都是他们手底下的人。”
“就这样忽然撕破脸，你就不怕找不到替换吗？”
“那又怎样？”瞿奚冷冷道：“像这样的累赘，有还不如没有！”
“那……姐姐就不害怕他们背后搞你吗？”
漪锦抬起头来看着她，难得严肃认真道：“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一个没什么前途的小破公司，能在Y城自由自在的蹦跶这么久，还能拿出那么多钱来擦屁股吗？”
关于这一点，瞿奚当然知道。
“漪锦，要论经商我比你在行。”
瑞安公司管事的人看起来是方录，可其实方录是齐氏集团董事长的小舅子。说白了，只不过是仗着行业冷门，又和半个地头蛇沾亲带故才得以安身立命。
瞿奚站起来，看着漪锦一字一句道：“哪个老板背后是什么关系网，公司正真被谁管着，我可比你要清楚的多。”
“况且你也说了，那也就是个没什么前途的小公司而已。”
“就算齐氏这两年发展的不错，但也不是能和我们家传承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可比的。我要是真想针对他那么一个不算亲近的亲戚……你觉得，他会插手吗？”
漪锦眼里神色不定，看着她嗤笑道：“那你呢？”
“你也说了，齐家这两年发展不错，难道你就不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威胁吗？”
“就你手里这么一点儿东西，闹通天了最多也就是让人家裁几个人，再赔到快要破产而已。”
“不过对你来说，那点钱算不了什么。对人家来说，回去再想办法和自己的有钱亲戚借钱来周转，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如果现在打官司，你除了惹上麻烦，被人记恨之外，没有半点儿好处。倒不如跟我合作，一起玩儿个大的……”
瞿奚语气微冷，问她道：“你想干嘛？”
漪锦很是自信地从电脑里又调出一个文件来，看着瞿奚幽幽道：“我是个狗仔这件事，姐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能拍到你，当然也能拍别人。”
“如果一件小事不足以撼动什么，那十件、一百件呢？我负责在暗地里操作，你负责在明面上出手，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得上是珠联璧合？”
瞿奚终于看懂了。
搞了半天，这个妹妹是因为私人恩怨来把自己当枪使呢！
虽然不知道一个小记者，和人家齐家管事的能有什么恩怨。可不管如何，她都不爱去蹚别人的浑水，更不喜欢……被人当成枪来使。
“就算是打商战，也得堂堂正正的打，我就更没必要因为别人过的好，而去针对人家什么。”
瞿奚深深看了漪锦一眼，撇开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过，希望你也是。”
说完这些话后，她转身就想走。
可漪锦，却忽然一下子拽住了她的手！
“……那如果我告诉你，是他们先一步来找我，想要你的把柄呢？”
电脑上，被人忽然点击放置了一个音频。
音频内，一边是自己面前这个女孩子甜美，又难得乖顺的声音。而另一道声音，瞿奚在饭桌酒局上听过无数次，就是齐氏董事长齐间秋的声音。
音频里，齐间秋让漪锦想办法去拍到自己的负面新闻。
如果她没有负面新闻，就从她合作的朋友、公司的员工、甚至是家里的亲人入手。她已经搞不懂漪锦和齐间秋到底是有没有恩怨了，她现在只知道，齐间秋这个人，真是非常欠收拾！
“怎么样？”
看着她反复不定的表情，漪锦幸灾乐祸道：“就算你能保证自己手里没有什么把柄，那其他人呢？你能保证吗？”
“姐姐现在还是确定自己……不想跟我合作吗？”
再者说了，能坐到这个位置的，都是千年狐狸成了精。谁的手，又能比谁干净到哪儿去？
能掌管好瞿家这么久，瞿奚当然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省油灯。
她沉默着坐回原位，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整张脸上，脸上看不出半点儿情绪来。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对漪锦道：“我想先问你三个问题。”
漪锦甜甜笑了笑，满不在意道：“姐姐想问的话，别说三个了，就是三十个我也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