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
胡玉、柳成双和白澈吓得后退一步,胡伟好奇看着直挺挺躺在雪坷子里的黄十八,其余的人面面相觑。
“大哥,我不活了!
反正也是死,我现在就直接死了得了!
要不还不知道得遭多少遍罪再死,脱了裤子放屁费那二遍事干啥?
我先走一步,各位哥哥弟弟们保重吧!
你把尾巴染个黄色顶我一阵,等有空了去兴安岭抓一只我训出来的黄宝宝。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当吉祥物凑个数。
先不说了,我就躺着,正好让大雪直接把我埋了吧。”
黄十八说完眼睛一闭,彻底放挺。
胡伟蹲在黄十八身边,手不老实的揪吧着他的头发,扬起脸问白澈:“四哥,三哥这毛是啥色号的?
好不好买?
我用不用先漂一遍毛再焗油?
远瞅是不能像黄鼠狼,不能像柯基吧?”
胡玉反应过味来,踢踢胡伟的屁股:“你给我边垃蹲着去,别搁这添乱!”
胡伟撇撇嘴挪到一边。
踢完九尾踢三弟:“你给我起来!
要死一边死去!
别死在归岛上!
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迎喜事拍婚纱照的地方,要是传出去死过人,死人又变成了黄皮子,婚纱影楼闹黄皮子,我们还咋挣钱?
别死了还给我们留啰烂(麻烦事)。”
长腿一支,黄十八扑棱扑棱裤子上的雪,坐在地上还是不肯起来:“我都死了,我还管你们挣钱那些事!挣钱我也花不着了!
我就要死在这,这离你们近,化成鬼也能在你们身边!
想吃啥想玩啥就让你们烧给我!
飘飘忽忽的还不用干活,想想死了也挺好。”
“呵。”
柳成双轻哼一声:“你倒是想的轻巧,死了一了百了。
黄十八,你还欠我钱没还呢!
泡大蛇就是近期的帐,我就不跟你算了,还有以前的,住我家吃我家,没事在我家乱跑把东西打坏的,还骗筱辉给你买这买那的。
我柳成双的账本里可没有要不回的死帐。”
“你要是这么说…”
黄十八黑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二哥,那我必死无疑了!
活着干啥?还债、打妖怪、腌酸菜?
一点好事也没有啊!
谁也别拦我,我先死。”
“也不是完全没有好事。”
柳成双推推眼镜,想了想说道:“以前的帐总有算错的时候,多出那么几笔退给你我也没面子,黑不提白不提的昧下也不是我的性格。
我就自己做主给你买了几套房,入了药厂的股,算吧算吧应该也不是个小数。”
平地拔葱,鲤鱼打挺,大鲤子鱼呗儿呗儿乱蹦,黄十八毫不含糊的站起身。
顾不上身上沾的雪,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假的?
二哥,你还能有这好心呢!
你可不能怕我死就撒谎骗我,要是好几套房和钱没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转头又问胡玉:“大哥,这不会也是我要经历的大凶之事吧?
没有也不惦记,有了又没了,那可太凶险了!”
胡玉难得温柔的看着黄十八:“如果这就是你要经历的劫难,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老三,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和你一起扛过去的。
你也别总惦记着钱,你现在不是还有感情了么。
之前说你,算大哥错了,你现在想恋爱就恋爱吧,别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黄十八生无可恋,满脸的绝望:“大哥,你说的好像我像个绝症病人,大夫告诉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吧,回家等死了。
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胡玉终究是从刚刚雪花阵传递的危险信息中冷静下来,仔细分析道:“卦象是大凶无生门。
可我问的是事,也不是你的命。
事是你去办,命也不由你。
没准儿说的是事本身没了结果,也许剿不灭狼群,也许找不到柳吉,也许会发生更严重的后果。
你是这些事件的主导,凶险肯定是你要经历,至于最后是你死还是事办死了?
就像你大大哥说的顺应天意吧。”
黄十八这次似乎终于被安慰到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胡玉安慰完别人,自己却烦躁地踢开地上的雪堆,拉下脸抱怨:“算了,别听玄武的,说的什么玩意儿!
顺应个屁天意!
你等他今晚回家的,我就在家等他!
我看他能躲哪去!
老三,你放心,我指定给你问明白了,不能让他不管家里,不管咱们家人!”
“大哥!”
黄十八眼泪汪汪的抱住胡玉,胡玉没有像每次一样嫌弃的推开他。
而是拍拍他的背,摸摸他栗色的头发。
心里想着:小黄皮子可千万别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