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身看不见正脸,大约摸的黄大仙也能猜出来。
这位就是追求Wendy大姐的,那位日本老相好。
老相好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种在院子里的大树。
黄十八顺着老相好的目光往上瞅,是战战兢兢的小白鼬。
“进来人了,你咋不用点障眼法?”
黄大仙转身甩尾,尾巴抽到趴在他身后同样扒门缝的大野猪。
大野猪气呼呼的,鼻子的喷出的气比蒸汽火车还大!
“行了,行了,野猪将军消消气,我说错了。
是我黄皮子吩咐错了,我也没寻思别的男的能进来,我以为就沈瞑能过来看看门呢。
这咋局长都这么不靠谱,连进来人了都没发现?”
黄大仙说完,两个前爪抬起来对着野猪将军转圈的拜,野猪将军还气,可它也受不住黄大仙的拜礼。
干脆两个大牙杵在地上,眼睛憋的通红,重重的两口粗气后化成一道黑烟钻进云纹纸里。
飘飘洒洒的纸片子,又落回到光圈上,冷白的光幽幽的闪了几下便不见了。
黄大仙用爪子按了按已经看不见的光圈和云纹纸,叨叨咕咕的嘴里念着:“野猪大将军不气了!不气了!
圈守得好将来给你报功劳!
我先去救白皮子了!”
刚要想招儿往外走,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老相好打开院子的门,门外站着一位挺拔清秀的男人,是沈瞑。
黄皮子“嗖”的一下窜出去,躲在白鼬爬上去的那棵树下,白鼬黑眼珠里见了光,连咕噜带爬的开始下树。
门口的老相好问清了沈瞑的身份,说是来找金柳柳医学院的老师。
想咨询Wendy老师一些专业的英文翻译,既然人没在就先走了。
老相好却拉住人,指着树上的白鼬问道:“年轻人,这种动物出现在家里要不要打电话给动物园?
还是要打给警察?在华国要怎么保护它?”
话音还没落,白鼬下了树,单爪刚一着地,眨眼就跑出篱笆墙不见了。
老相好深感遗憾,又对沈瞑连连道谢。
关上门,还在望着树,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遗憾。
树底下草丛里的黄皮子还在那趴着,大气不敢喘,生怕热心老相好报警抓他,把他送到动物园保护他!
好在看了一会,老相好把手里的一束鲜花放在小别墅的窗台上,锁上院子门,进了旁边自己的房子。
黄皮子鬼鬼祟祟的看看四周无人,钻出篱笆,身上还带着枯草树枝子,飞也似的冲进了巷子口半开的车门。
沈瞑开着自己的经济适用型suv,后排座位上,已经瘫着一位闭着眼睛,直拍胸口的大艺术家白茶里。
见黄皮子上来赶紧关上车门抱怨道:“你们大仙也太危险了,这都啥任务啊!
那老头进来就要抓我,多亏我跑的快!
眼瞅着要立冬了,我这身漂白的溜滑的小毛多适合做围脖。吓人,太吓人!”
黄皮了吐着粉红的小舌头长出两口气,趁着沈瞑不注意,在车座子上蹭了蹭脏乎乎的爪子,变回阳光可爱的男青年。
看了眼身边矫揉造作的白茶里,来了不炫不爽的劲儿:“这还危险?
这也太是我们大仙班的日常了!
这么跟你说吧,小茶里,你能在东北大地上纵情奔跑,肆意生长,茶里茶气还没被圈踢,都是我们大仙班在替你负重前行!
以后你对我尊重点,没看见野猪将军都得对我行礼么!”
白茶里虽然心有余悸,但对黄十八还是该怼就怼:“再说吧,各论各的。野猪将军今天也没管我呀!”
平时黄十八定回怼回去,两人你来我往的话没个头,最后也说不出谁对谁错,只会变成小学生吵架现场。
可今天,黄十八看着白茶里笑笑,似乎是很疲惫,脑袋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路边的风景。
白茶里一时还有点不适应,别别扭扭的拉了拉黄十八的袖子问道:“你咋啦?”
黄十八转头,把白茶里的艺术气质高领毛衣领子拉的老长,只露出一双清纯的大眼睛,转头又靠在了车窗上。
沈瞑通过后视镜看到反常的黄十八,平静的说道:“先把白摄影师送回归岛,你去我家坐会吧。”
搁平日,黄十八早就一惊一乍的问沈瞑他家在哪?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小区周围有没有地铁,包烧费每年多少,是一梯一户还是两梯三户?
这些问题不自觉的在黄十八脑子里过了一遍,可他就是懒得问出口。
脑子里千头万绪又乱七八糟,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愿意想,可事就往脑子里钻。
白茶里下车的时候掩饰不住对黄十八的担心,往他手里塞了一把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