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近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拍了好些张徐谨宁冲浪成功的照片,还偷偷拍了他掉板的出糗场面。
风开始变大,徐谨宁抱着冲浪板回去休息一会儿,顺路捡了一个漏气的鳄鱼形状游泳圈。
叶近秋的笑容凝固了:“你玩就玩,捡什么垃圾?”
“因为是鳄鱼。”徐谨宁说着,把游泳圈上的沙子甩掉。
叶近秋不懂其中的逻辑,品味了一会儿,模糊地感到徐谨宁话里有话,犹疑地问:“你是不是,管我叫‘鳄鱼’?”
徐谨宁笑而不语,晃晃破烂的游泳圈,默认了。
“来,过来一点。”叶近秋先握住徐谨宁的手腕,后面才说了这句话,并说,“以后都不许叫了。”
徐谨宁因为心情好,叶近秋说什么他都答应,搞得叶近秋的郁闷无处可发。
他们坐在狭窄的躺椅上等日落,腿不免碰到一起。叶近秋最开始就看过徐谨宁腿上大大小小的疤痕,这时再看到,总算问出他很想问的话,也是无数攻略方法中最走心的两个字:“痛吗?”
叶近秋打开爱意值面板,等着见证它涨个一两点。
徐谨宁却捧着脸说:“不痛,我不怕痛。”
“你不怕痛?”叶近秋关掉毫无波动的实时爱意值,转过头问,“那要不要我给你文一个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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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要回去了
“好。”
徐谨宁答应得有些草率。
他以为要过一两天才会去文身,结果叶近秋像打开了倍速播放,一天内就准备好了所有,以至于徐谨宁躺在他面前的时候感觉自己还没睡醒。
这家私人工作室愿意临时腾出位置给叶近秋乱来,也是奇葩。
工作室老板还说:“这里就是叶总的地盘,叶总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反正是没意见的。”
徐谨宁想来想去,总觉得他们做了什么不方便透露的交易。
他侧过脑袋看叶近秋,眼神慢慢滑过叶近秋的鼻梁。他刚刚还在想叶近秋手段好多,可这人把手段落在他身上却好简单。
膝盖生长纹往上约一寸的地方,有一个烟头烫出来的疤。叶近秋的手正停在这里,手指要抚平什么似的摸着。
虽然近几个月来徐谨宁跟在他身边没有什么异常,但叶近秋牢记着系统的提醒——徐谨宁的精神状况长期不稳定。
手下这个疤是徐谨宁自己烫出来的。某个冬天他失手打碎了碗,被赶出家门罚站,冷到神志不清捡烟头烫自己。
徐谨宁有多怕冷,叶近秋是知道的。
他戴着手套的手往上游走,手臂上的蛇似乎也在探索新地盘,侵略的意味很强。
徐谨宁本能地想躲却忍住了,他半坐起来看叶近秋的动作,见他画了一片小雪花。
没有用文身枪,只是普通的水笔。叶近秋把笔搁下时,意兴阑珊地说:“不文了。”
徐谨宁糊里糊涂地答应,也不知道这是叶近秋一时赌气的提议。
这些伤疤怎么可能会不痛呢?不过是太痛而让徐谨宁选择性遗忘了痛。
叶近秋撩起徐谨宁的刘海,往后捋了捋:“不舍得让你痛,但是来都来了,今天就换个发型吧。”
徐谨宁一头雾水,感叹叶近秋主意变得真快。
都是躺着,徐谨宁前一分钟在等文身,后一分钟在洗头。
造型师按照行业惯例叫Tony,热情地和徐谨宁介绍起共潮生景区的来历。
“这一块原来是烂尾楼,开发商跑路后被一个慈善家接盘了。”Tony说到这里,语气变得神秘,“你猜猜看是谁?”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猜猜看。”
吹风机的声音很大,不过徐谨宁和Tony的一问一答很清晰:
“叶近秋先生?”
“对。”
“还有,还有。”谈起八卦两眼放光的Tony连手头工作都忘了,兴奋地说,“叶先生一开始就留下了地段最好的那套房,听说是放他的宝贝用的。我们都猜是放像和氏璧那样的古董,你住那里有看到什么宝贝吗?”
徐谨宁讶异:“我住的不是酒店、民宿吗?”
“不是啊,这一片都是叶先生的产业,那里是住宅区。”Tony打了一个响指,骄傲地说,“想不到吧?叶先生只用四年就让这里这么发达了。”
“想不到。”徐谨宁语调轻缓。
他想不到什么呢?叶近秋可以四年前就买房子来准备安置他,却不能在四年前就来找他。
徐谨宁又点点头,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Tony误以为点头是对他技术的肯定,孔雀开屏般向叶近秋炫耀:“叶先生来看看。”
叶近秋合上杂志,抬了一下眼皮,而后笑着看向别处,手挡在嘴边掩饰他被徐谨宁惊艳到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