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加打量明华席位和衣裳,以及她那忽视不了的眼神,元绿姝便将明华身份猜得七七八八。
“是明华公主,对吗?”元绿姝道。
贺兰敏道:“嗯,无须理她。”
“好歹她心悦你。”元绿姝道。
闻言,贺兰敏眉眼舒展,抑制不住唇边笑意,“你很在意?”
元绿姝沉吟片刻,瞥眼淡淡道:“算是吧,她还对你余情未了?你若是不喜她,便早早与她说开。”
免得她被你荼毒。
贺兰敏神色无比温和,忍不住捏了捏元绿姝指尖,心花怒放。
这真是他听过最美妙、最好听的话。
瞧什么都顺眼起来。
“嗯。”他极力控制住声音愉悦,轻声回答。
言罢,贺兰敏喉间略痒,目光下移,意味不明落在元绿姝的下裙上。
他眼神隐晦又若即若离黏着,好像可以透过碍眼的裙子直接探进去——
继而细细描摹元绿姝修长滑腻的双腿,脱掉她套在脚上的白色锦袜,认真抚摸她秀美的、如同瓷器一般的双足。
好想现在、立马、即可回到伏峦轩,折开她的腿,置在肩上,慢慢亲,慢慢啮......
他会努力控制自己,很温柔。
不对,应该先让她给他跳一段舞,先了他心愿。
贺兰敏不住绮思,脑中回想元绿姝的足,回味形状、触感,浮想联翩。
元绿姝无意间目睹贺兰敏瞳底冒出来的晦色暗火,一个激灵,她抽回自己的手,双腿脚趾不住蜷缩。
无比清晰感知到右脚踝上的足链,芙蓉石贴着她的肌肤,两个小铃铛在她脚踝上轻轻滑动,冰冰凉凉。
一直凉到她的心房。
贺兰敏撩了下元绿姝耳边的发丝,复置在指尖轻轻摩挲一下,指骨似有似无碰到她的耳垂。
半晌,他垂下手。
贺兰敏兀自吃了口美酒,酒味没尝到,只觉着凉,但还不够冷,浇不灭火。
不过很快,贺兰敏强行把不合时宜的念头藏起来。
此时,宴会似乎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席间觥筹交错,酒香四溢,乐声婉转,歌舞升平。
“禹王到。”殿门外蓦然响起内侍的通传声。
所有人循声望去。
风尘仆仆的钦玉红衣如血,如烈焰一般出现在众人集聚的视线内。
焰光打在他身上,见到他妖冶张扬的混血面庞,碧眸如星如月,红痣如泪,唇角弯起,似笑非笑。
落拓不羁,神采奕奕。
贺兰敏眯起眼睛,渐渐收起和煦脸色。
元绿姝仰头,视线轻轻掠过去,顿时惊讶,这面相好生眼熟。
高位上的钦昀目光不偏不倚,刚刚好停驻在元绿姝席位上。
他眸底漾着光晕,看到元绿姝有些朦胧迷离的侧颜。
清艳绝伦,白璧无瑕。
胸腔心脏震动,心跳加速,跳得他忍不住低低喘气,舒缓难受异样。
可即便如此,钦昀还是目不转睛。
大抵,一见倾心也不为过。
作者有话说:
白天再二更,干不动了。
第20章
“陛下,臣弟来迟,恳请谅解。”钦玉行礼道。
活阎王突然现身,席间登时窃窃私语,纷纷疑惑在边疆巡视镇守的钦玉缘何来此,委实吓人。
不少大臣对钦玉的印象可谓不好,难免又回忆起钦玉在京时那肆无忌惮的模样。
边疆离长安可有千里远,瞧钦玉的模样,倒是完全不掩饰开心,也不知路上跑坏多少匹马。
许是思乡情切。
总言之,见到钦玉,众人酒醒了大半,热情都消褪了不少。
彼时,元绿姝心思飞转,默念禹王二字。
她猛然记起来为何她觉着禹王眼熟了。
他不正是幼鱼嘛,也是她那一次探视亲人回府时,与之对视的“娘子”。
长安城时有飒爽洒脱的小娘子女扮男装,屡见不鲜,但男子男扮女装的情况少之又少,元绿姝亦是头一回撞见。
如此说,那当时端午的情况便可解释了,难怪出言无忌。
可是,禹王竟然男扮女装?以为的女郎不但是个郎君,还是当朝王爷,凶名在外。
元绿姝微微诧异后,心尖一晃,平静下来,既是权贵,有奇怪癖.好也不足为奇。
随即她又联想到禹王扮做娘子时冲她说的话,现在只觉唐突冒昧。
元绿姝攒眉,心生不快,闭了闭眼,旋而下意识瞟眼贺兰敏。
有些事可以说通了。
禹王当着贺兰敏的面说那些话,想必当时贺兰敏肯定愠怒,难怪两人出去了。
贺兰敏和禹王的交情比较贺兰敏对她的占.有欲,像两块秤砣,天平上的会往哪里倾斜?
答案显而易见。
三个月前她闻到的血腥味说不定与禹王有关。
也许是她自作多情,不管禹王如何看待她,她无比希望他们两个最好斗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