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这种东西,还是很需要天赋的。你学了半天,挫败地垂下了手,开始转移话题。
“你都不问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
明明是你自己一上来就要学习的。鸢打量了下你的神色:“他对你不好吗?”
“对我挺好的。”你咕哝着,“就是有点太亲密了。”
“?”鸢奇怪地看着你,“姐姐不是很喜欢身材很棒的男人吗?”
你一整个头皮发麻:“你怎么知道的!”
“你当时不是想看那个浅发紫眼的男孩子的身材吗?”鸢在水中转了个圈,“我也是完美比例的身材,让姐姐看的时候,姐姐总是错开目光呢。”
热气开始蒸腾上脸颊,你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很漂亮。”
“是醒着的时候不好掀他的衣服是嘛?”将这一茬揭过去,鸢思索了一下,“每天十二点左右,他会有一刻钟时间,处在一种迷蒙的状态里,因为记忆在消化。”
“姐姐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哦。”
“你把他带出去也没事的,他不会突然清醒过来。”人鱼懒懒地摆着尾巴,眼里印着波涛汹涌的月光,“接吻,拥抱,释放自己的阴暗面,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保证你会对那种感觉着迷的。”
鸢很快就将话题重新转回到了你手中的字典上。
“那么接着学吧。”
你抿了抿唇,不接话。
“这么快就垂头丧气了可不行。”鸢伸手捏了捏你的脸,你将脸垂下去,不去看他。
“鸢会哪几门语言?”你逃避似地字典合起来,塞回口袋里。
“硬要说的话,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会。”鸢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只需要一两个小时,我就能完全掌握这门语言的发音。”
“那可以去做语言学家,或者同声传译。”你笑了一下,“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声音的。”
“那当然。”鸢骄傲地仰了仰头,“我可是美人鱼。”
“说起美人鱼,”你凑得近了些,眯起了眼睛,“从昨天起我就想说了,你的脸看上去好模糊啊。”
“是姐姐对美色的抵抗力太弱了。”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珍珠白纱,轻薄的白纱顺着海风张扬开,被那双纤细的手抓住,等到风静止下来,白纱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发顶,那张艳丽绝伦的面孔再次在你的视野里清晰起来。
你怔怔地看着他。
“姐姐,醒醒。”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鸢将白纱取了下来,轻声呼唤你。
“确实是这样。”心脏还在失速蹦跳着,你的面色潮红,不断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不要就这么昏过去,“你还是别戴那个头纱了。”
“可以送给姐姐婚礼的时候戴。”白纱浮在海面上,珍珠像是吸收了月光的精华,颗颗光泽圆润,“它的效果是破除所有的幻术,可以让戴的人保持神志清醒。”
“婚礼?”你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他,“可我还没有成年。”
“我可以等啊,咒灵能活很久的。”鸢托着腮,打量着你,像是在想象你长大的样子,“等那个时候,姐姐应该会比现在更加漂亮了,我可以在现场为你披上白纱……”
“那天一定会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可以将姐姐的蓝眼睛照成大海的颜色。姐姐喜欢绿茵草地吗?阳光洒在上面的样子肯定很美。”
“姐姐走红毯的时候一定要有人撒花,玫瑰有点太俗气了,可以用不同颜色的月季花,我见过他们捧着花在海边散步,彩色的花束真的很美,我可以为姐姐准备一份。姐姐喜欢珊瑚吗?我可以为姐姐准备一份小的珊瑚藏在捧花里。”
“新娘子的首饰肯定要又漂亮又珍贵的。偷偷告诉姐姐,很多地方的沉船我都可以轻易地找到,里面应该还有没有被发掘出来的宝藏。我可以为姐姐遍寻八大洋,找出最适合姐姐的首饰来。”
鸢描述的画面真的很美好,只是一想,就让人生出期待来。
你停止了言语,盯着随着海潮起伏的珍珠发呆。
“……但是他不是真的喜欢我。”你跪坐在沙地上,声音低低的,像是有些后悔,“这一切就像个美梦。梦醒来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鸢止住了话语,白纱被他抓在了手心:“那就让他永不醒来。”
近在眼前的人鱼双眼微红,水珠停留在眼眶里,他轻缓地眨了下眼,水珠划过面颊,落下了形似珍珠的泪滴。
鲛人泣泪成珠的传闻,在你的面前成为了现实。
可以察觉到咒力的存在。你盯着他手心那一枚小小的珠子。
鸢示意你伸手:“拍卖会上的珍珠都是蚌产出来的,这个不一样。”
“这是真正的爱情珠,只要你给他吃下这个,他就会永远,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