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默默地让出了位置,从你的位置上捞了你的毛毯过来给你一起盖上。
房间的灯都关上了,只余下了电视机正在发光。
你看得很认真,这部电影你听说过很多次,但一直没有机会看。
狗卷棘偏头看着你,电视光将你的面孔照亮,照出你丰富的面部表情,表情一直随着电视机里的人物一起变化,嘴巴还小声咕哝着什么,但没有发出声音来。
好奇怪,心里暖暖的。狗卷棘凑近了些,毛毯将你们两个人都裹在里面。
看完之后,你撅着嘴巴,感觉自己哭不出来,但是又有点难过,只能将头靠在狗卷棘的肩膀上,舒缓那种奇怪的感觉。
“早知道不看这个了。”你有点后悔,“感觉睡不着了。”
‘要出去看夜景吗?’狗卷棘的手机从毛毯里探了出来。
“好啊。”你点头应下。
没想到这个点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你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
绚烂的灯光将小樽装点,让寒风都显得不那么冷了。
周围的店也大多都开着,你拽着狗卷棘一家一家地逛过去。
“这个好好看。”很多店家墙上还贴着相片,你指着上面的玻璃灯给狗卷棘看。
“鲑鱼。”
“这个是雪灯哦。”正值壮年的老板正好经过你的身边,闻言看了一眼,“每年二月份都会举办的祈愿活动,小姐如果有机会可以来参加,那长长的雪灯路特别壮观,拍照啊什么都很漂亮。”
“是嘛?”你的眼睛闪闪发光的,满是神往,“真想看看啊。”
“鲑鱼。”狗卷棘点了点头。
“啊,不一定有机会呢。”想到咒术师并不稳定的时间作息,你有些为难地挠了挠脸。
“啊。”老板一拍头,“我仓库里还有一盏小的手提雪灯。”
“不用麻烦了。”你看着他一溜烟地消失在布帘后,不由得失笑,“老板好热情啊。”
不一会儿,老板就灰头土脸地出来了,手上还拿这个被布包得很好的东西:“这个是好久之前一个女孩子定的,后来和男朋友分手了,打电话来说不要了,我又想着万一她后悔了呢,就一直给她存着。这也存了三四年了,看样子她也忘了,不如就送给你吧。”
“可以吗?”你犹豫地打开了布,被布里包着的那盏灯惊讶了一下,这盏灯很小巧,用两只手掌堪堪可以托住,一根结实的短杆串着结实的银链,勾住了灯的四个角,透明的玻璃里同时封住了盛开的白山茶和曾在梦中见过的花朵。
“这个叫什么名字?”你指着上面的花问。
“重瓣铁线莲。”老板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一旁立得笔直的狗卷棘,“和小哥的眼睛很像呢。”
狗卷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那么,”老板从柜台下拿出了一盒小火柴拍在桌上,“一盒火柴500元。”
“哦。”你愣愣地想从口袋里掏钱,一旁就出现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率先将硬币放到了柜台上。
“鲑鱼。”狗卷棘看了你一眼,笑弯了眼睛。
拎着灯,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狗卷棘双手插兜,和你并肩而行。
不知不觉,你们走到了海边。狗卷棘已经把灯帮你点上了,周围还有其他的情侣,和你们离得很远。
今夜无风,嘴里呼出了白气,你仰头看向了天空,头顶月光明亮:“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鲑鱼。”
“给棘看个小奇迹。”你牵住他的手,朝着没什么人的地方走了很远,走到了海边。
“帮我拿一下灯。”你将灯递给狗卷棘,摘下了手套。
“明太子!”
外面的温度很低,你冷得打了个寒颤。
“我没事。”跪坐在了海边的雪中,你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梦中的场景。
“拜托了,盛开吧。”
“拜托了,盛开吧。”
梦中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平静的海面骤然盛放了花朵,洁白剔透的花自海边一路向外蔓延,充斥了他面前的波涛。
“冰花,”将手套重新戴上,你在原地跺了跺脚,笑得很满足,“很漂亮吧。”
狗卷棘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曾经创造过的奇迹之一。”你说得很慢,“父母告诉我,我的能力不只有坏的那一面,它能够为我带来的美景是无与伦比的。”
“从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接纳了我的术式。”
月光撒落下来,将这一片角落照亮,本不该出现的美景就停留在这里。
谁的目光久久驻足。
今夜的月色很美,冰花很美,雪灯很美,在月光下微笑的你也很美。狗卷棘这样想到。
两个人晚上十二点回了旅店,然后一大早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