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罗家楠立刻敛起不正经的表情,端正态度:“你的意思是,嫌疑人给养父母下药令他们熟睡,然后堵上烟道,等两人都被熏死再把烟道通开?”
“目前来看,有这个可能性。”
“我去,那他岂不是十二岁就开始杀人了?”
“所以我跟你说孩子不能随便领,即便是没有身体残疾,被遗弃的孩子大部分也会有心理问题。”祈铭说着一顿,“比如我和祈珍,我承认自己有社交障碍,祈珍则是相当缺乏安全感和父爱,不然哪至于找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做丈夫?”
一听祈铭又开始纠结妹妹和妹夫的事了,罗家楠及时出言劝阻:“行行行,祈老师,家务事咱晚上再说,先说工作,工作。”
“你晚上能回来?”
“呃……不一定。”
“那我没别的事了,你们继续。”
说完祈铭就离开了陈飞的办公室。等人出去关上门,陈飞调侃罗家楠:“没那当爹的命就甭操那当爹的心,你啊,踏踏实实跟祈老师俩人过吧。”
罗家楠无奈而叹:“这话啊,您跟我妈说去,我巴不得一辈子过二人世界呢。”
“正好,周末约了你爸喝酒,嫂子说给做桌好菜。”
“就您自己去啊?”
罗家楠本意是想问“不带我啊?”,可陈飞压根就没往他这想,反问道:“还有老赵啊,哪回去你家是我自己去的?”
“……”
行吧,罗家楠心说,反正我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人嫌狗不待见的主,爱带不带,懒得听你们老家伙对着吹牛逼。
TBC
作者有话说:
老赵:【冷笑】只要我能爬的起来就不可能放老陈和你爹单独喝酒
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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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通告发了, 但陈飞认为丁奇还不能立刻放,以福建生那缜密的心思来讲,万一溜达去兄弟家确认一下警方是不是真把人抓了, 那就前功尽弃了。目前羁押期限已满,丁奇闹腾着要出去, 看守所一天打仨电话给陈飞问何时能放人。于是陈飞把赵平生发去了看守所,对丁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安抚对方的情绪,劝说其配合警方工作。
与此同时, 罗家楠和胡文治他们依旧马不停蹄地接触与福建生有过交集的人员。同事那边他不能去了,通告一发大家都知道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被抓,少不得有好事之人追根溯源,福建生不可能冒这个险。但他总得有个地方落脚,以往福利院的同伴是可能性最大的选择, 可找了七八个人,没一个有他的消息。
山穷水尽之时, 祈珍给了一条线索。她记得福建生,虽然当初和自己不是一个“家庭”的, 但经常会被大孩子欺负,总是带着一身的伤。那时的福建生几乎没有朋友, 像这种被领养又复归的孩子, 难免会被另眼相看。大家都笑话他是个灾星, 死了一对儿爹妈不够, 被领养之后养父母还死了。少年们的恶毒单纯而直接,他们都有不幸的经历, 而让某些人比自己还“不幸”, 可以淡化他们本身的伤痛。
被请到局里协助调查, 祈珍带来了一张合照,指着其中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说:“这是福建生的小伴儿,比他小两岁,叫福建华,也是领养之后又被退回来的孩子,他们俩都是被欺负的对象。”
“你被欺负过么?”
祈铭忧心地问。留妹妹在福利院那十年是他无法弥补的遗憾,只能想尽办法补偿对方。纽约的公寓他不再出租,而是将钥匙交给祈珍,确保对方能有一个固定的居所抚养孩子。罗家楠也是这次和祈珍他们一起吃饭时才知道,两口子孩子都生了居然没在任何一个国家领过结婚证,不过对于老外来说倒是正常。文森特在马赛有套单身公寓,但祈珍现在的工作主要是在加拿大和美国两地,跨个大西洋去马赛生活显然不太现实。而且那房子也小,至少祈-大舅哥-铭看过之后,连满意的边儿都沾不上。
还好他没要求文森特立马买房给祈珍,要不罗家楠得笑死——这哪是大舅哥啊,整一丈母娘。
祈珍当即否认:“我?没有,我厉害着呢,谁惹我我打谁。”
她说得轻巧,可祈铭能感觉的到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他拉过妹妹的手,反复摩挲。祈珍的手并不像大多数女人那样细滑,相反,作为一名战地记者,因常年奔波于战区,她的手不但握过话筒和笔,也握过刀和枪,细小的疤痕交错于关节,左手无名指的指甲已经永远的缺失了。她被武装分子绑架过,拷打过,甚至可能还经历了一些无法启齿的事情。她确实很坚强,那些经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都是轻描淡写的,可坚强的背后是幼时被抛弃的不得已,彼时的她无人可依靠,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