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貌似就是所谓的接吻?
当他还在发呆的时候,海夷已经把他放开,深邃目光从上往下扫视他的脸,泪痕已经渐渐风干:「总算不哭了?」
邵纯孜恍然一怔,这家伙——难道是把刚刚那种行为当做给他停住眼泪的手段吗?!
瞬时无名火起:「你他叉的混蛋我……」
再次消音。
不禁又是错愕讶异,但这次他没有再发呆,想起了要挣扎,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被面前人推搡得后退一步,后背抵在树干上,前方则堵着那具高大身躯,如同一张紧密的包围网,根本无从挣扎。
等到终于被放开之后,那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看来对说脏话也很有效。」
「你——」混蛋混蛋混蛋!到底把这种事当成什么了?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你有毛病是不是啊你这死……」
第三次被迫消音。
邵纯孜忽然又很想哭了。
现在这究竟是怎样,是怎样,是怎样啊?
话说,也不知道是由于气愤,或是因为被口腔里肆掠的舌尖搅得呼吸不能,总之他觉得脑袋开始发晕,连带胸口也在发闷,泛起一股莫名燥热,越来越热……
那就像一股火焰——是怒火,没错,一定是!
当这「酷刑」好不容易结束,他立即大口喘气,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里也满是血丝,一字一顿地挤出声音:「对你来说,耍我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是不是?」
海夷张口,似乎想说「是」,但却又沉默几秒,最后似笑非笑地回了句:「随你怎么说。」
「……」
邵纯孜脸色越来越黑,「如果不是耍我,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而且还接二连三……这样做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我觉得还不错。」海夷扬扬俊眉,竟然不象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虽然也不见得有多正经。
「哈啊?」
邵纯孜倒岔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某些不对劲的东西,虽然现在才来说好像是迟了一点——
「我是男的!」
「喔?」海夷眉梢扬得更高,一副象是在说「你觉得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人吗?」的表情。
邵纯孜嘴角抽搐:「两个男人还这样……难道你不觉得很变态吗?」
「对你来说,难道我不是一直都很变态吗?」海夷说。
「你——」
邵纯孜无话可说了,气急败坏地把人用力一推。
海夷也没刻意防备,就这么被他推开。
他马上就朝屋里冲去,其实还是一肚子恼火、焦躁,心烦意乱,很想骂人,甚至不介意动手,可是却又清楚明白,打是打不过的,骂也不能骂,否则又会被……
简直太见鬼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
实在按捺不住气愤,转身狠狠比了个中指,之后一溜烟地跑回屋内。
海夷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在视野中消失,唇角缓缓上扬,忽然抬手按住了额头。
的确,事情是开始变得有点奇怪了,尤其最近……
在最初和小春子接触的时候,他是觉得这小朋友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有时也会觉得聒噪麻烦,甚至是莫名其妙。
后来,或许是渐渐习惯了,便不会再觉得有什么烦不烦的,反正这小子就是这种个性,比较极端,合不来的人跟他会非常合不来,而合得来的……
倒不是说海夷觉得他们两个有多合得来,只不过,或许应该说,他好像还满擅长应付像小春子这种人的。
小春子所说的所做的、那些在别人眼里看来会这样那样排斥的言行,他却觉得没什么,甚至还可以从中发现到各种有趣的东西。
他似乎,越来越擅长应付这个小朋友了,而且越来越乐在其中……
这样是不是真的有点奇怪?至少对海夷而言,算是比较陌生的情况。但他也并不认为需要太过在意,更不必为之烦恼。
反正既然目前他感觉还不错,那就暂且让它继续下去好了。
※ ※ ※ ※
当海夷刚在沙发里坐下,原本坐着的邵纯孜就马上跳了起来,闷头走开。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会觉得一次是意外,二次是巧合,到第三次才会发现是故意。而海夷何其精明,早在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的时候,就发现了邵纯孜是故意躲着他。
这种行为不管是出于害羞还是生气,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不必计较。只是,亏他还特意给了两天时间让人自行调整,结果这死小孩到今天居然还是这死样子。
「小春子。」对着那个背影唤道。
邵纯孜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突然被一根鞭子样的细长物体缠住腰,强大的拉力将他往后一带,整个人就腾空而起,飞了回去,着陆在某人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