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夷眼中掠出精光,「哪个他?」
「不要再说了!总之我们先去找我哥,赶快!」说着邵纯孜又向门口冲去。
「小春子。」
海夷再次把他叫住,慢吞吞地说,「你现在说的这些事,和你一开始找上我的动机有关,对吗?」
邵纯孜心里微微一凛,没来得及回话,就又听见对方说:「这些事的原本究竟是什么,也该让我好好了解一下了,是不是?」
虽然是接连以两个问句作为结尾,实际上却充满了笃定的压迫感,根本不给人质疑余地。
邵纯孜咬了咬牙,硬是驳回去:「没有这个时间了!现在立刻过去我哥那边,先去了再说!」
「……」海夷静静坐在原处。
「快走啊!」
邵纯孜越发焦急不耐,「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别再磨磨蹭蹭,不能再等了!」
「已经等了很久,何必在乎这么几分钟?」海夷从容不迫地回道。
邵纯孜瞬间脸色铁青:「你!」
何必在乎?那么也就是不必在乎?反正只是他的哥哥而已,跟这人没啥干系,所以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是吗?这个家伙,这个……这个……
满肚子怒火全都集中到喉咙眼,结果却象是堵塞了似的不知道该怎么抒发,最后,干脆就不发了,直接冲向门口,撂下话:「好!那我自己过去,我到了那里就用召唤戒,你就是不想去也得去!」
海夷眉尖一挑。
砰!房门在邵纯孜眼前自动关上。
他不禁愣了一下,捉住门把手,不管使出多大的气力也没办法拧动分毫,简直诡异到极点。
至于这种诡异状况是谁造成的……自然是不用再做第二人想。
妈的!——邵纯孜狠狠一脚踹在门板上,连脚底都震得发麻,回头瞪向海夷,眼神里藏着至少一千把刀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面对质问,海夷好整以暇地将烟蒂在烟灰缸中捻熄,而后双手抱怀,笑而不语。
笑而不语。
笑而不语……
「给我开门!」
邵纯孜抓狂,一脚又一脚地踢门,还不够,从附近随手抓起什么就往门上砸,「混蛋!立刻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你越早对我坦白,就可以越早走出这个门。」海夷说。
「你——」我把你剁剁剁剁成肉酱再走出去可不可以?!
在「肃杀」的气氛中海夷抛出这么一句:「你自己选吧。」
只此一句,再也毋庸置疑——没有别的商量余地。
邵纯孜用力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好,好,好!小不忍则乱大谋,是吧?与其在这里无意义的纠缠浪费时间,不如早点把话说清楚,早点走人。
攥紧拳头,按捺下最后那一丝不甘,硬邦邦地开了口:「那我就告诉你,之后你要马上让我出去!」
海夷颔首,这下看来是爽快了。
可惜邵纯孜那边是丝毫也爽快不起来,忿忿地瞪着人,念头偶然一转,补充说:「你也要跟我走。」
海夷勾勾嘴角:「可以考虑。」
「……」考虑?这还要考虑?
邵纯孜嘴角抽搐几下,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计较这个,反正就像他刚才说过的,有召唤戒在,只要让他走出去了,那么——哼!
再接下来,就是要从头说起了,关于对方想要知道的那些事,关于他一直以来不想被别人触及的那些事……到现在,终究还是要说出来了。
尽管是被迫开口的,但是心里面除了一点怨愤不甘以外,似乎也并没有太抵触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倾诉欲?因为倾诉的对象是这个人吗?
——屁!他在想些什么啊?
一瞬间被自己给莫名到了,邵纯孜摇摇头,不想再多思考,缓慢吐了一口气,正式开始叙述。
事情的起点,是在十四年前。那年邵纯孜刚刚七岁。
那时他的外公外婆都还在世,外公原本是姚氏企业的掌门人——不过现在的姚氏也该更名为邵氏了。
姚家在乡间有一座世袭的祖宅,虽然古老,但环境很好,十分适合养生修性。邵云接管了姚氏之后,每年会带上妻儿前往祖宅几次,看望在那里养老的外公外婆。
那天,外公外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在前庭,邵纯孜一个人在后院玩耍。院子里有一口井,邵纯孜曾经有一次差点掉到井里面,从此以后就对那口井敬而远之。
他正玩耍着,突然听见井里传来奇怪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几个人影从井里飞身而出。当时总共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一个是苍显,一个是莫清,还有一个姓名不祥。
关键是在于第四个人,满头火红色的长发,看样子是受了重伤,脸色难看,嘴角带血……但丝毫无损于本身的美艳。另外三人身上也分别有大小伤,但都没有那个人伤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