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算轻松的心情现在彻底没了,那种无形的压力和压抑的畏惧席卷了她。
她紧张,焦躁,愤怒,却无计可施。
因为只要魏惜还是盛华的学生,就有资格参与面试和笔试。
魏惜却对她的敌意和戒备浑然不觉。
过了一会儿,面试开始,这种公开面试对于准备不充分或实力有欠缺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公开处刑。
有的人跟代表聊两句,就卡的满脸通红,支吾着驴唇不对马嘴。
代表倒是很有风度,对这样的学生也只是报以一笑,不过他很快低头在名单上写了几笔,隐约打了个叉。
终于轮到西尧,她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一套自我介绍严丝合缝,回答问题也算是滴水不漏,证书和奖项递上去,更是看的代表频频点头。
果然,代表在名单上写了长长一串,和别人不一样。
魏惜淡漠看着,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根据年级排序,最后是魏惜,她站起身来,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自我介绍。
和西尧的拘谨与乖巧不同,魏惜与代表对话时气定神闲,坦然大方,用英语交流也没有丝毫的卡顿和斟酌用词。
她初中就开始打英语演讲比赛和辩论比赛,魏铭启专门请外教一对一培训,她在蓉市都不知道拿了多少奖了,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代表果然眼前一亮,在她将高中取得的成绩和其他有分量证书递上去时,代表又针对证书问了很多问题,她都流畅答复。
给别人的面试,都只有五分钟,但代表和魏惜,整整谈了十五分钟,最后还聊到了她心仪的大学和未来的梦想。
也是很巧,代表的夫人就是著名的海洋科学家,他甚至还给魏惜留了夫人的名片,欢迎她将来报考。
面试之后就是笔试,魏惜看了一眼,笔试题基本是托福雅思的难度,对盛华的学生来说,这个难度只是门槛级别,真正的差异还是在面试上。
离开会议室时,西尧的脸色很差,嘴唇咬出了齿痕。
她眼睛瞪得很圆,怒气冲冲,然而魏惜就从她身边悠然走过,完全把她当成空气。
元旦假期后,圣沃斯兰的选拔结果出来了。
不出所料,选出的是魏惜,打分表上明晃晃写着,她S+的评级。
韩春平看到公示,差点背过气去。
她找魏惜谈话,魏惜只说:“本来去年就想竞争的,可惜家里出了事没顾上,现在只想弥补遗憾。”
韩春平讲破天去,魏惜也只是一句:“弥补遗憾。”
最后韩春平没办法了,让她自己想清楚。
在魏惜之下的,是西尧S的评级。
圣沃斯兰客气的给所有来参加面试的学生发了邮件,表示遗憾。
给西尧的邮件里甚至直接写明,她很有竞争力,但非常可惜,名额有限,希望她明年再来。
西尧得知结果后,实在难以接受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打了水漂,她哭的眼睛都肿了。
她和所有朋友哭诉:“她就是故意的,哪有......哪有高三出去交流的!”
“我准备了那么久,我爸爸妈妈都办好签证打算送我去了。”
“我才是真的喜欢圣沃斯兰,她说那些都是骗代表的。”
“我明明可以和......和阿凛拿一样的校友徽章......”
隋倘陪着她吐槽:“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晃晃抢你名额吗?”
刘创抱着篮球,安慰她:“没事儿,大学出国交流机会更多呢。”
西尧红着眼睛,抬起头:“大学不一样!你不知道贵族高中比大学还难进吗?”
宋泽臣听着西尧哭,脑子嗡嗡响,但也忍不住说风凉话:“没办法,这就是实力压制啊,魏惜考试竞赛王者,薛凛都比不过。”
西尧:“你还夸她,我气死了!”
去年薛凛参加圣沃斯兰的面试,评级恰巧也是S+。
有了这连续两届S+的评级选手,估计以后圣沃斯兰选人就更严了,再来一年,西尧也未必上的了。
薛凛听说后,也只是掀起眼皮,凉笑一下:“西尧应该庆幸,高中其他选拔竞赛不止一个名额,不然魏惜会压着她打到高考前一天,魏惜绝对做得出来。”
宋泽臣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凛,忍不住揶揄:“西尧可是伤心死了,魏惜明显不需要这个交流,你......怎么想啊?”
薛凛手指一顿,随即漫不经心戴上耳机,淡淡道:“我有什么可想的,菜是原罪。”
终于到了寒假,按照约定,魏惜要去圣沃斯兰交流了。
可惜她过海关的时候,发现护照不足六个月有效期,需要重办。
重办下来,再去大使馆更改签证,寒假也就过了。
万分遗憾,她没去成圣沃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