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岭泉与她碰一碰杯,表示认同。
“到我了。”她又回到了游戏,“那天晚上那张房卡,你有想过要给我?”
周岭泉笑,意味深长地看她。她确实是个很聪慧的人。
“那是我们第二次遇见,南城这么大,我这个人有时信命。”
梁倾嗔看他一眼,显然不信。
“不过你比灰姑娘跑得还快,那天你走的时候还不到凌晨。”
梁倾为他的比喻发笑,问,”你目前有其他女伴?”
“没有。上一个是半年前,她后来遇到了合适的人谈恋爱。就断了。”
“... 那也挺久了。”
“... 梁小姐,我并不饥渴。”周岭泉提醒她。
梁倾笑,又问。
“同时会有几个人。”
周岭泉笑出来,说,“我对我的健康负责,且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不会同时有两个人。这是共识。”
“都是怎么开始,又怎么结束?”
“都愿意了就开始,一个人不愿意了就结束。”
“还挺公平友好。”
“那是自然。本来就是开心事儿。”
“懂了。”
“懂了什么?”
“没什么,我好像有些醉了。”
周岭泉说,“我怎么觉得你清醒得很。”
梁倾有些狡黠地笑。像被戳穿秘密的小孩。
他们躲在这半空,如同捉迷藏的游戏途□□同逃跑的伙伴。心砰砰跳着,躲着时间,世间。
暂享某种质地清明的,纯洁的,逃离。
周岭泉由着她,又点燃一支烟。
见她伸出两根手指,将他嘴上的烟捻走,吸了一口。
辛辣,呛鼻,悸动。
她咳了起来。
周岭泉把烟夺去,衔到了自己嘴里,说:“别逞强。”
却听她说, “周岭泉,那张房卡要不你先留着。也许我会想要的。”
作者有话说:
今晚最后一更。庆祝小周和小梁终于对上了眼。滋滋哇哇,一路火花带闪电。
第8章 姐姐
那夜他们都喝得醉,第二天起得晚,赶回南城,临行随口一问陆析,才知道,周岭泉早晨的飞机已经回北城了。
梁倾对他再无更多的好奇。
回程大巴上,她揣测自己是不是在有意地维持这种边界感,以使周岭泉成为她生活中的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或是惊喜。
当然没有确切答案。
回南城后的两周简直忙碌到起飞。
她在的律所本也是北城起家,南城分所成立并不久,规模也不算很大,总共四个合伙人。十月刚加进来了第五个,是个男士,姓秦,名兆名,年近五十,之前一直在美国某律所的香港办公室做合伙人。
恰逢内资律师事务所扩张期,因此他也就被挖到了南城。
梁倾之前一直没有与他合作过,从港城回来了之后,上了他的第一个项目。
梁倾之前合作最多的合伙人,姓沈,名欣,从北城调过来做南城办公室创始合伙人之一,业务能力没得说。传闻她没有结婚没有生子,工作即生活。
自己是个工作狂人,自然期盼手下也与她一样。她对客户几乎有求必应,连带着底下所有人也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客户哼唧一声,不管多晚都得马上回应。
梁倾手头压着四五个项目,总之忙得脚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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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周六,她却也要照常来办公室。
相比起沈欣,秦兆名相对好些,没有那种‘就算没事也要在办公室等着’的软性期待,同时若过了晚上十点或者是周末时间,要找她干活,也会说句实在抱歉之类的话。
聊胜于无。
“这种心态做乙方,不得累死。”姚南佳在电话里评价沈欣。
“现在卷得这么厉害,你不上赶着,也有别家律所上赶着。她被派来南边,肯定是要做出些成绩才好看的。”
姚南佳本科毕业后去国外读了个艺术管理方面的研究生,回来在北城找了个美术馆的工作,比较清闲,剩下来的时间她还是一心扑在摄影上,经常走街串巷地拍照。
“吃饭啦。”电话那边传来陆析的声音,看来是饭上桌了。隔着电话也能听出那边的烟火气十足。
“你快去吃饭吧,有空再聊。对了,你有空叫上楚楚出去见见朋友吃吃饭啥的,透透气。她最近神隐在家,我经常联系不上她。”
何楚悦有剪辑灵感了经常废寝忘食,还有过在家低血糖晕倒的事情。
“放心,我看着她呢。你顾好你自己。”姚南佳说完就挂了电话。
梁倾想起这两个远在北城的朋友,心里暖一些,又有种形容不出来的困倦,像长途跋涉过。
后知后觉地想,她方才那一瞬间是很羡慕姚南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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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自己越来越矫情,拿到了外卖,便回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