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脾气,知晓自己最近一直看重的搭档,居然是叛徒,早就该杀气满满的准备亲手干掉苏格兰才对。
至少之前在朗姆那里聚集的时候,琴酒确实是处于十分低气压的状态。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居然让琴酒在追杀叛徒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泷泽和月盯着电脑屏幕,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只觉得今日神经好像格外的亢奋。
他的指尖微微停顿的一瞬。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这种莫名其妙的亢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恍惚回想了一下,凌晨他虽然在注射解药时被苏格兰暴露的消息打断了,但是后面他已经偷偷把解药混进了琴酒递过来的咖啡,并喝掉了。
波本一直以为他给阿斯蒂下的药,早就被彻底解除不构成威胁,况且最近这些日子,朗姆已不曾过问对阿斯蒂下药的事情。
但是泷泽和月却不想给任何攻击波本的机会。
所以这些事,泷泽和月也就没对安室透说过。
阿斯蒂盘算着正在进行的计划。等他收集了足够的证据,把朗姆撤下舞台,再彻底给自己解除药物影响,温养已经受损的神经。
只是没想到组织安插在政府内部的卧底、收买的眼线居然那么多,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的冒出来,让苏格兰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暴露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咖啡,心想,难道是今晚摄入的□□超量了吗?
不,他的神经脆弱却也坚强 ,特殊的体质也构造了他特殊的神经系统,那就是对神经起作用的药物很难对他的大脑产生作用——这也是他敢以身试险的底牌。
只要保持恒定的摄入额,他就能保持正常的神志。
就在他沉默思索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忽然悄无声息的浮起一个对话框。
【一号,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From .drive】
泷泽和月神色不动,只有眼球无声的像身边的波本飘了一下。
安室透此时依然在热火朝天的接收情报,苏格兰骤然暴露,此时正被整个组织追杀,他既要做好波本的本职工作,在朗姆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又要想方设法暗地里把水搅浑,迷惑组织的成员们,想必已是殚精竭虑。
泷泽和月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有心思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没事……】
泷泽和月下意识的打上这两个字,随机犹豫一下,把这两个字删除,重新打字:
【神经系统似乎有些异常,但是处在能够自控的范围内,不必担心。】
这种可能会造成变数的意外,还是要提前告知透比较好。
安室透刚刚将行动组成员的活动范围发送给诸伏景光,让他注意躲避,随即就收到泷泽和月的回复,眼皮子微微一跳。
他立刻回复:
【朗姆刚才单独叫我,其实给我一份与之前不同的药物……】
泷泽和月看见这句话愣了一下,只觉得脑袋里跳脱的神经发出一阵钝痛。
安室透见他神情不对,立刻按灭手机,担忧的用手扶住他的肩膀:
“和……阿斯蒂?你怎么了?”
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再通过手机传递关心了,无论是装样子还是真的担心,他都需要在琴酒和莱伊的面前表现出来。
前排的莱伊立刻表衷心,通过后视镜语气担忧的发问:
“阿斯蒂,你看起来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瞥了前座的莱伊一眼。
看来对方看似在专心致志的开车,实际上一直在关注着后方的动静啊。
泷泽和月慢慢捏住咖啡的纸杯,声音有些低哑:
“我没事……”
安室透的目光同样落在咖啡杯上,眉头皱起,随即用波本那种充满爱意的,不赞同的责备语气说到: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要及时说出来啊,这么不关注自己的身体,我会在意的不得了,甚至没办法完成任务的。”
胡说八道,就算阿斯蒂现在晕过去,也不可能影响到你完成任务吧?
前排两位无语的眼神看向巧言令色的波本。
说不定泷泽和月晕过去的下一秒,就会被波本丢在一边呢。
泷泽和月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脱口而出的语气格外不耐烦:
“你废话太多了。”
波本噎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莱伊默不作声的瞥了后视镜一眼,一旁的琴酒则静静的将目光投向窗外的雪地。
好像谁都没注意到泷泽和月的异常似的。
波本立刻压低了声音,嗓音温柔的近乎缠绵,像是蘸了蜜糖:
“抱歉,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他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再次低声道: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