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些影响神经元反射的药物,稍微改变一下这位少爷的思维方式。”
“也许不久的未来,他会投身黑暗也说不定哦?”
安室透愣了一下,眼神顿时闪过一丝兴奋:
“啊,这倒有趣。我能看到这位少爷在泥潭里挣扎的画面了吗?”
朗姆轻笑起来,模棱两可的回应道:
“说不定可以呢?未来的事情,谁都没办法预料,不是吗?”
即使在聚光灯下,安室透脸上露出的残忍和恶意依然没有任何瑕疵。
朗姆说了一堆话都没能说服金发青年,却似乎被这一句话打动了,爽快的接过药瓶。
从容优雅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漾起,波本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衬衫下摆,对朗姆微微鞠躬:
“那我也会如您所愿的完成这次任务,尊敬的朗姆。”
………………
一辆经过改装的悍马咆哮着由远及近,骤然停在庄园的门前。
靠在庄园门口的墙壁上,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站直了身体,掐灭了烟蒂,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黑色礼帽。
他走向泷泽和月,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步伐无声晃动,走到驾驶位附近,对泷泽和月伸出了手,声音低沉:
“车暂时由组织保管。”
琴酒凌厉的绿色眼眸今日显得格外沉静。
泷泽和月随手把车钥匙从车窗丢给他,随后下了车。
琴酒站在原地没动,用难得平和低沉的声音问他:
“你知不知道你出现在这,意味着什么?”
泷泽和月面无表情的向庄园的方向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路过琴酒身边的时候,琴酒低声道:
“贝尔摩德在院内等你,她会带你去见‘那位先生’。”
泷泽和月冷灰色的眼眸带着漠然之意,冷冷的瞥了琴酒一眼,终于开了口:
“我会出现在这,还应该感谢你和贝尔摩德才是吧?”
琴酒目光一凝,神情冷了下来。
泷泽和月发出一声嗤笑,继续向“庄园”内部走去。
………………
庄园最深幽僻静之处,草木树林之间,一间采光正好的和室门扉半掩,门前潺潺流水,水畔则由大小不一的天然石块垒成小路,供人往来。
贝尔摩德站在台阶下方,指尖夹着未点燃的香烟,指了指门所在的方向:
“只有你能入内,我去找个你闻不到的地方抽烟了。”
泷泽和月慢吞吞的走上台阶,推开横门,走了进去。
一扇古典的纸质屏风横于堂间,屏风内人影绰绰,显然是有人在座。
屏风侧面摆着陶制炭炉,一位身穿和服的中年男子正跪坐在炭炉边。
泷泽和月熟知日本的20多种茶道流派所有的规则,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做的比任何贵族都要严谨有礼。
然而他此刻并没有这个心思,他落座于榻榻米之上,目光落到正在冲茶的茶师手上,蓦的笑了一声:
“直接奉茶,看来先生你也知道,我没有心思在这观看茶艺表演。”
屏风背后响起老者和蔼又平缓的嗓音:
“和月君,我当然是了解你的。”
“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人,虽然我比那伽先生晚到一步,没能收养你……”
“但在我心中,你一直都像我的孩子一样。”
泷泽和月接过茶师递过来的茶汤,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出自名家的茶杯:
“那我可不敢当。”
“您的孩子们,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乌丸莲耶不以为忤,慢吞吞的笑起来:
“你的性格一直都这么爽朗,这些年在那伽,却逼着自己为了那伽侑人学得八面玲珑,沾染满身铜臭……难为你了。”
泷泽和月并不喝茶,他随手将茶杯放置在一边,目光投向屏风,眼眸中的冷光似乎要将屏风刺破,投掷到对方的身上:
“我能分辨是非,大哥对我如何,我又该回报他多少,那是我们之间的事……先生,以您的身份地位,说这些话来挑拨小辈,实在是有失身份了吧?”
“是么?”
被一个年纪不到自己零头的小青年这么直白的反怼,乌丸莲耶却似乎有些高兴起来:
“今天之前,你呼唤我为先生,可来到这里,就证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即使心有不甘,你也会称呼我为boss,是么?”
泷泽和月沉默了几秒:
“那伽这么多年来都没能找到那个人,他从一开始就被你藏起来了,是吗?”
老者缓缓回答:
“与其说是被我们藏起来了,不如说是他当年奉献了大笔金钱,寻求组织的庇护。”
“我们给他更名换姓,隐藏身份,但是直到最近,我才从琴酒的口中得知,原来他竟是你找了那么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