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儿心中一惊,觉得他定然是四处打听过消息才知道的如此透彻,于是连忙将符纸丢了,迅速往巷子里跑去。
一直到回到院里将门紧紧合上,她才靠在门上不住的喘着气,里衣已经被汗浸湿,受寒风吹后一阵热一阵冷,头脑有些发晕。
沈临川在院子里等她回来,听见她的动静,以为有意外发生,忙上前问道:“发生了何事?”
“无事、无事。”
施玉儿将气喘平了,又往门缝外看了一眼,见无人跟来,才继续说道:“被一条野狗吓着罢了,无事。”
“我扯了两丈布,我裁半丈就够了,剩下的给你做身里衣,”她抱着布往屋里走,让他也进屋里来,“反正都买了,不如多做些。”
屋内光线明亮,施玉儿将剪刀找了出来,剪下给自己做小衣的布料后便开始打量剩下的料子。
沈临川身形高大,她望了一眼,估摸着做一身还是可以的。
“我给你量一下。”
屋内没有皮尺和任何量尺寸的工具,施玉儿抱着布来到他的身前,忽然间有些犯难,围着他绕了一圈,说道:“你先坐下来,你太高了,我不方便量。”
沈临川在凳子上坐罢,施玉儿便开始量他的肩宽,边量边做记号,然后又让他站起来量腰围。
施玉儿一心只扑在该怎么将衣裳做好上,她也没什么经验,故而量的格外小心,担忧会浪费一块好布。
她将布牵着,然后环抱住沈临川的腰身,他的腰身看起来瘦,但却很结实。
由于隔着厚厚棉衣的缘故,量出来的尺寸定然不准,施玉儿想了想,仰头对他说道:“你将衣裳脱了,我很快就给你量完了。”
沈临川的手搁在腰带上,并不动,只是眼睫微微颤抖。
施玉儿见状,也有些羞涩,轻咳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见过了,不消一会儿就量完了,听话,快脱了。”
沈临川背过身去,又被掰了回来。
他无奈,说道:“我现在的里衣也是你缝的,穿着也很好,剩下的布你留着给自己做衣裳吧。”
“咱们总是要过日子的,”施玉儿的语气忽然有些低沉,“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离了你便是被千家指万家骂的荡…妇,我和你的事情压不下去,有心人一探便知,你是个好人,我跟你也认了……”
说话间,她将沈临川的衣带解开,见他不再排斥,继续说道:“我以后总是要这么照顾你的,你总不能将这烂衣裳穿一辈子。”
沈临川任由她将自己的衣裳脱掉,等脱到里衣时,他将施玉儿的手按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背后的伤担忧会吓到你。”
他觉得施玉儿说的对,起码在此时,他们是夫妻,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必须尽一个丈夫的义务,不能让她感到惊疑或伤心。
施玉儿的手如泥鳅一般从他的掌下滑出,“我不怕,总归是要看的。”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和日后有了联系。
沈临川沉默,他将破烂的里衣脱下,施玉儿看见他后背的伤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的确是重,没了纱布的遮掩之后,那骇人的伤口便完全展露在了她的面前,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结起新痂。
“我受伤后自小便比旁人恢复的快些,”沈临川解释道:“这也不算是坏事,对么?”
“不算坏事,”施玉儿将布贴上他的肩头,低声道:“是好事。”
虽然沈临川生来眼盲,但是其它地方却都得天独厚,施玉儿想,这或许是老天对他的补偿吧。
他的身子很结实健壮,那晚施玉儿虽看过,但今日再看,也不由得再次面红。
她微凉的手掌在沈临川的背上以及腰腹轻轻扫过,如羽毛一般柔软,但却掀起沈临川心里的波澜。
他紧抿着下颚,眸子阖起,施玉儿的黑发偶尔扫过他的手臂与腰侧,她抱住他的腰身时,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柔软与馨香。
“好了么?”
沈临川哑声开口。
“好了好了,”施玉儿将他那件破烂的里衣又递给他,完全不知晓自己点了什么火,“快些将衣裳穿起来,免得冻着了。”
将上衣的尺寸量完之后,施玉儿便去着手将布剪下来,沈临川原本以为结束了,却不过半刻钟时间,又听她说道:“等一下,我给你量一下裤子。”
里衣要做自然就是做一套。
她将上衣要用的布料剪下来后又提着布过来,说道:“你站着吧,我量一下。”
沈临川面色涨红,坚决不同意,“不行,就量上身就够了。”
“我扯了可多布!”见他如此,施玉儿只能好生劝道:“你穿着中裤,不用全脱了,我给你粗略量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