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忖的时候,胡庭钧却又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闪电般刺了过来“你听我说,金……三奶奶方才遇袭,一个伙计挺身相救被刺了一剑……”他赶紧推开他,闪身避开。
胡庭钧一听,顿时僵住。他狐疑的望着朱忆宗,听到他将夜里发生的事件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她怕你知道了担心,所以才不让告诉你。”
朱忆宗望着如石化了一般的胡庭钧,神色严峻的提醒道:“这次若不是伙计冒死相求,若不是我刚巧在附近,她就被人掳走了……三爷可想到今晚的蒙面人会是谁?若是有怀疑的人最好说出来,大家好商议对策。”他低头沉吟了小会儿又道:“不过,这两次来的并非同一人,这个的功夫明显要弱一些”
“爷——”
李荣谭龙也走了过来,他们已经听到朱忆宗的话,望着面如寒冰的胡庭钧忧心忡忡的思忖道: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老爷派来的人了,只不过也许这次来的不是衡伯,而是他另外派的人。而看爷对三奶奶的执着,定然不会有休妻的打算……眼看这父子反目就要上演,而根据老爷的一贯作风,三奶奶和他们都有可能会被殃及池鱼,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三奶奶了。这次因为三日的期限还未到,也许只是一次警告,下次很难说了。
胡庭钧却是谁也没有理会,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将匕首收起来就去大堂找张金衣了。
张金衣正在柜台前和伙计交代事情,远远的见胡庭钧过来,赶忙三言两语将伙计打发走。
胡庭钧走过来,二话不说抓起她的细腕就往楼上走。
“你快放开!”张金衣仍在生气,自是不肯就范,她用力反抗,试图挣脱他的桎梏。但胡庭钧的手就像铁钳一般,反而越来越紧,她痛的蹙起了眉,干脆俯下身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胡庭钧不防,吃痛的闷哼一声,果然放开了她的手,但很快他又俯身提住她的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像甩米袋一样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的往楼上走去……
“你这个疯子!快放下我。”张金衣涨红了脸使劲挣扎,用力的拧他打他。
胡庭钧却是像铁人一般都生生受住,很快便将她扛到了二楼他的房里,不过并没有像众人所想的那样扔在了床上,而是将她端端正正放了桌前的圆凳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她脖颈处的剑痕上……
看到这痛彻心扉的眼神,张金衣的怒气全然消散,她知道定然是他已经知道了夜里发生的事。她捉住他慢慢探过来的手,咧了咧嘴角,轻声说道:“我没事。是小古为了救我受了伤,我们在他屋里等着他醒过来,你不要误会……哦,郎中说他幸无大碍,很快就会痊愈的。”
胡庭钧却仍是一副分外忧伤的神情看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死去一样。张金衣虽然觉着他有些夸张了,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她哪里明白胡庭钧此时无比愧疚的心情。
她把他拉到旁边坐下,开始认真的跟他分析起来。
“我怀疑方才的蒙面人又是那个宝仪派来的。她知道如夫人找我用膳,于是让她的同伙或者是请的杀手埋伏在路边。不过她并不是要杀我,而是想绑住我……我昨日已经问过月香了,她说小姐我以前并不认识那个宝仪姑娘……我仔细想了一下,若是她与我有深仇大恨,为何当时不一剑将我杀了,而只是想带走我……哦,你不要紧张,现在我不是完好无损的坐着吗。”
张金衣顿了顿又接着分析道:“我起先认为她可能是被骄纵过了头,因为讨厌我所以想绑走我,吓吓我泄愤,但后来一想,又觉着不对,她这次就好像是有备而来,至少是事先打听过我们的事,所以她句句话都在针对我们。所以无论是为了泄愤或者想绑走我讹诈些银子都不对。她若是想绑走我只需要在暗处直接动手便是,不会先去偷镯子害我。所以我想——我想会不会是你那大哥让她来的,想来想去我好像就只有你大哥和大太太这两个仇人,你说会不会他们是为了抢家产的继承权而绑了我,逼走你啊?反正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不过就算是在现实里,那些宫斗宅斗,娘娘和妃子,夫人和姨娘,嫡子和庶子之争应该也不鲜见……你说呢?有没有这种可能?”
张金衣分析的头头是道,胡庭钧却是摇摇头,终于开了口:“不管是谁派来的,我们留在这里都很危险。所以我们先去汉口避一避,明早天不亮我们佯装去送蒙老爷,就和他一起走。”
“若真是大太太他们所为,那我们这一走岂不正中她下怀。再说现在窑上正忙,你也走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