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宅,胡庭钧将张金衣抱下马之后立马找来李荣和家丁,去郎府周围找谭龙。
张金衣焦急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等着他们的消息。
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就一起回来了。
原来谭龙追着刺客一路到了山上的林子里,背后突然挨了一记闷棍被打倒在地,很快就上来三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将他死死按住,最后他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树上。直到天亮了才被上山采药的人救下来……
“那几个黑衣人身手都不错,不然普通的人是难以制住我的。最近天地会的人闹得挺凶,会不会是他们?”谭龙猜测道。
“很难说,若是天地会的人为了盗宝而来,为何不干脆将你杀死,反而大费周章地将你捆住。”李荣摇摇头。
“天地会的人也不会随便杀人吧。”张金衣忍不住插嘴道。
“嗯,小姐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事实在太过蹊跷。若是盗宝的人,为何不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开锁拿走,小姐不是说宝贝就放在普通的柜子里吗?”
“而且他那几个随从的身手就不一般,为何单单就让谭龙追出去了。这就像是在引开谭龙一般。”胡庭钧也接着李荣的话说道。
“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是郎公子的苦肉计?那他的目的是为何?”张金衣心里也有些疑惑,但仍不愿怀疑郎天行。
胡庭钧和李荣的目光立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她。
“不会的,为了我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吗?”张金衣忙摆手,怎么看郎天行都不像是那么奸诈的人,而且就算他喜欢她,也没听说为了追求像她这样平凡的女人而演这种戏的……而且郎天行放着那么娇贵的格格都不要,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他昨晚——”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为了等谭龙回来,顺便照顾郎公子的,他也没有要求我留下来。我等了大半夜,后来不知不觉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张金衣看到胡庭钧狐疑的目光,赶紧澄清道。她想到郎天行早上说的话,赶紧摇了摇头……
张金衣的慌乱和夸张的反应让胡庭钧和李荣越发的狐疑。
偏这时谭龙又接口道“就是,我瞧那小子对三奶奶就是想图谋不轨,用完膳又让三奶奶去房里看什么宝贝。那小子简直就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看着三奶奶眼睛都不眨。他受了伤,我又去而不归,三奶奶怎会离开,他正好伺机和三奶奶亲近……”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李荣又对张金衣说:“上次在溪口小姐的锦囊被盗,身无分文就是他一手安排的。我和三爷亲眼看到那个小偷将锦囊交给了他。”
张金衣难以置信地望向胡庭钧,胡庭钧点点头“他大概是想英雄救美,不过被我抢先了。”想到那次郎天行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就不免得意。
她这才有些相信他们的话了。
难怪那次胡庭钧说他认识那个人,那个人是他的仇人。在往那之前,她总是能‘巧’遇到郎天行……
“而且我们怀疑小宅放火的也是他的人。”李荣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那他为何如此,就为了追求我?”
“的确是为了追求你,不过肯定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胡庭钧蹙着眉用不屑的眼神将张金衣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过张金衣却没注意到他,她正低头思忖。难道他也是为了那个秘方?郎天行,郎大人……是啊!张金衣突然恍然大悟。
“他爹是不是叫郎廷极?”
李荣点点头。
“那就是了,他爹也是很喜欢瓷器的,郎窑红就是他烧制的。定然是想得到珐琅彩的秘方,所以接近我的。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秘方的。”
“郎窑红是什么?”胡庭钧奇道。
“哦,那是一种铜红釉。色彩很艳丽,而且烧制的温度要求很高,所以出品很少,很昂贵。就是由郎廷极在景德镇的官窑里监制的,你没有听说过吗?”张金衣记得郎窑红大概就是这个年代出现啊,难道是还没有烧制出来?
“大概听过。”胡庭钧淡淡地应道。他的反应很快,现在是绝对没有这种叫郎窑红的瓷器的。他立马想到这许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所以帮着张金衣掩饰。
“他想要秘方并非单纯的喜爱瓷器。”胡庭钧略微思忖,又道“在我祖父那一代,董鄂家就见过一个珐琅彩的梅瓶,自此就恋恋不忘了且多方打听,所以他们知道秘方的事。他们一直想做瓷器这行,尤其是珐琅彩。前年也曾派人来过我家,想将我爹揽入门下,被我爹婉言拒绝了。
而朗家和董鄂家是世交,董鄂家的女儿去年做了九阿哥的嫡福晋,他们极有可能联手,想得到这个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