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胡庭信还辩解“娘,不要听那些误传,快跟爹讲,儿的命根子明明还在,等好了会和以前一样管用……”
被他娘就着甩了两大耳刮子一顿大骂之后,就再也不敢开口了。
“你是不是跑去惹那个丫头了?”杨氏退下了所有的丫头下人,厉声问道。
胡庭信本想狡辩,正要开口一看到杨氏犀利的目光,又耷拉下脑袋半晌不敢吱声了。
这一来,答案也很清楚明了了。
杨氏捶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也不再骂他。这几日骂也骂够了,又不能把他掐死。只能想着善后了。
“你把前后经过仔仔细细地给我说一遍,不得隐瞒!”杨氏坐到椅子上,厉声喝令道。
“儿那日听到了知县要宴请那丫头的消息,就派人守在了青花楼下,一路跟着她回了住处。夜里儿在,在百花楼吃了酒,趁着天黑就摸去了那丫头那里,想着女人只要被儿占了身子,没有不乖顺的。真的,娘,想之前那百花楼的孜嫣姑娘多傲气啊,还不是被儿一把拿下了,之后要多温柔就有多……”胡庭信越说越得意。
“住口!说正事!”杨氏的手又在发颤,要忍着不去打面前这不争气的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是,儿将她的丫头绑住,就进了她的房里……本来已经将她按到了床上,可就在当紧的关口,儿的脖子后一痛,就没了知觉。后来又被下身的刺痛痛醒了,儿只看到那丫头凶巴巴地拿着一把剪刀,儿就又痛晕过去了……在醒来,醒来就到猪圈了……”
胡庭信低眉楸眼的低声说完,边说边看他娘的脸色,时刻防着他娘的茶盅……
杨氏听了却沉吟不语,半晌才又问“你去她房里时,她屋子可还有别的男人?”
胡庭信想了想,茫然地摇摇头:“儿进屋地时候,见她正点燃了蜡烛,儿还特意将屋里看了一遍,确定只有她一人,没瞧见别的什么人。”
难道是老三在她屋里?杨氏的眉头蹙成了一字,思忖半晌又沉声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小武和林峰丁凡,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胡庭信说完心里突突猛跳了两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惶恐地看着杨氏“娘,该不会,该不会要把他们……”
“住口!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份,那些没用又带坏了主子的奴才留着作甚!”杨氏面如寒冰,微眯了眯眼眸……
“不可!娘,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儿才去看了,小武林峰他们已经被打的只有半条命了,这还不够吗?!……求娘看在小武林峰伺候了儿多年的份上饶了他们吧,他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说着胡庭信已经是哭的涕泪纵横了,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红霞惨死的模样……
“现在的传言只是说你趁着酒醉欲轻薄路上的女子,并没有说你乱了纲常之类的,那就是说那丫头顾着颜面,不打算将此事传出去,这真是万幸!这事若是让你爹和族里的人知道了,你还不是和老二一般的下场,这节骨眼上,不是把这亿万家产都拱手让给了老三吗!你真是糊涂啊!”
看到儿子痛哭流涕的模样,杨氏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要,娘,儿求你了,儿不要这劳子家产了,求娘不要杀了小武他们。”
正在这时,门外冬梅来报,衡伯来了,说是老爷让传话。
不一会儿,衡伯就走了进来,在门外看到冬梅她们,他已经知道大太太在这里了。是以看到杨氏他也未惊奇,躬身行了礼。
衡伯是老爷的贴身随从兼护卫,忠心耿耿地伺候了老爷三十余年,比杨氏进府还要早很多年数,故杨氏对他也很客气。
“不知衡伯来是为了何事?是否要我回避?”
“哦,无需。只是大爷身边的那几位小哥自觉无颜再见大爷,都已经自尽了。老爷怕大爷无人伺候,又出了差错,特地让老朽来服侍大爷一段日子。老爷还说大爷这个月最好就待在屋里养身子,老爷的原话是:若是踏出这个院子半步,就将大爷逐出府去……”
衡伯敛眸禀道。他的语气虽然温和,却让在场的丫头下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杨氏的眼皮也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胡庭信已经瘫软在地,眼泪贲涌而下,却哭不出声来……
杨氏蹙着眉斜睨了一眼软塌塌瘫在地上的儿子,心里却恨恨地将这笔账算在了张金衣的头上……
胡庭钧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小院子。他担心那个被胡庭信轻薄的‘过路女子’就是张金衣,担心胡庭信已经知道了小院子……
张金衣也未隐瞒此事,但只说是自己操起一旁的烛台将胡庭信打翻在地,又对着他的命根子戳了一剪刀,然后雇人将他暴打了一顿扔进了猪圈,并未提及朱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