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椿晓眼前一黑,愣了有两秒,才扯下浴巾要冲上去:“你干吗?!”
“椿晓!”白新冬一看这两个人要干起来,赶紧上前拦住了弟弟。
他张开手臂挡在陆梁面前,神情不悦地看着白椿晓:“你干什么呢?看不出他喝醉了?用了人家的毛巾,你还有理了?行了,你先去把衣服穿好,一会和你说。”
陆梁站在白新冬的身后,朝着眼前被激怒的火鸡脑袋,做了个鬼脸,嘿嘿直乐。
白椿晓简直莫名其妙,气呼呼地又回了淋浴间。
陆梁打了个哈欠,搂过白新冬的肩膀,警告他:“不准和他睡!”
白新冬:“……”乱七八糟,造孽啊。
白椿晓在淋浴间里磨叽了好一阵子才出来,而陆梁已经四仰八叉倒在卧室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了。
白新冬捧了床毛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二哥!这到底怎么回事?”白椿晓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问。
白新冬像是做了很大决定,缓缓开口:“我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能激动,也不要和爸妈还有大哥说。”
白椿晓的眉头皱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确实是在假装陆总的男朋友,但他也帮了我很大的忙。这套房子,你也看出来重新装修过,因为现在房子是陆总的。之前,我攒了很久的钱,想买下来,但钱都被房东前夫卷跑了。我差点无家可归。陆总和我达成协议,我帮他假扮男友,他允许我继续住在这里。”
白新冬一口气说完,一个卡壳的地方都没有。
说起来,好像也是挺简单的一个事情。
但之前在大哥白秋面前,他就是说不出口。
白椿晓愣了一会:“只是假装吗?他会不会对你有企图?你们这里只有一张床!”
“……”白新冬轻笑一声,招呼白椿晓进卧室,指了指沙发上的薄被,“我一直睡在这里。”
白椿晓看了眼沙发上的枕头被子,又转头看看床上呼呼大睡的陆总,哼了一声:“凭什么让你睡沙发?你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那他也忙了我的大忙,不然,连住的地方也没有。”白新冬看到三弟嚣张的气焰下来了,就知道事情过去了。
“……对不起,二哥。”白椿晓垂头丧气,“我刚刚还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和陆总谈恋爱?那也要人家看得上我啊!”卧室里,白新冬压低了嗓音,但说话声调倒是往上翘,听着挺愉快。
“以为你被陆总包养了……”白椿晓迟疑着还是说出来了,一抬眼,就看到二哥朝自己飞了一记眼刀。
白新冬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暴栗,又嘱咐道:“千万别和大哥说,他工作刚稳定,我不想他担心。你早点睡,有事明天再说吧。”
“我睡哪?”这下倒是白椿晓犯难了。
白新冬叹了口气,指了指沙发:“今天你睡在这里。”
白椿晓问:“那你呢?”
白新冬:“我睡客厅的沙发。”
看来一切都安排好了,白椿晓虽然不想和陆梁躺在一个房间里,但这会也不敢对白新冬再提什么新的要求,就乖乖地躺下来了。
这个火鸡脑袋在沙发上转来转去,终于扭过脸,背对着床睡了。
而白新冬出了卧室,看了眼尺寸很小的双人沙发,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搬来一张椅子,靠在沙发旁,可以将腿翘在椅子上,至少不会悬在半空中。
他关了灯,想了想陆梁为什么喝醉,又想了想白椿晓为什么会突然造访,想来想去,一个答案也没有,渐渐地就陷入了梦乡。
初秋夜凉。
陆梁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夜色还是很浓。但他脑袋已经清明,只是胀胀的有点疼。
晚上的家宴,很不顺利,简直就是人仰马翻,一地鸡毛。
他的本意是陪陪老爷子,难得小聚,却没想到又见到了夏福星。
人是跟着兰总一起来的。说的好听,下午在高尔夫会所碰上,机会难得,顺带吃饭。但陆梁半点不信,一个只对丢性命的极限运动感兴趣的贵公子,和一个热衷医美护肤24小时防晒的贵妇,是怎么在秋老虎肆虐的大下午,去大太阳底下边走边聊打小球的?
既然来了,有些数落肯定躲不过去。兰总话里话外带着惋惜,说自己做媒错算,晚了一步,和福星的缘分不够。
说完又拐着弯地问老爷子,中不中意白新冬?她当然知道老爷子给人送去了一块金砖。
陆雷武对小辈的婚事早就看开了,结了可以离,离了可以再结。倒是,他也确实更偏向夏福星一些。夏家怎么说,也有祖辈产业撑着,算的上门当户对。
陆梁不想多费口舌,让老范开了一瓶红酒,连醒酒器都没用上,就直接往喉咙里灌,红色的酒汁淌了一身,然后随手把酒瓶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