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客厅往小东西碗里添着狗粮,这时候,门铃声响起。
我放下狗粮袋起身朝门口走去,伸手刚打开房门,拉出一条缝,此时浴室里传来贺征的喊声。
“老周!”
我动作一顿,然后加大音量应道,“又干嘛?”
贺征扯着嗓子冲我喊道,“帮我洗澡啊,我都帮你洗过,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的。”
我听的直翻白眼,扭头就骂,“滚吧,自个洗,你丫断手还是断腿了。”
贺征这才消停了下来。
我这才收回目光,然后继续拉开门抬起头朝门外望去。
走廊感应灯是亮着的,只不过门口却没有看到人影。
冬季的走廊冷冷清清的,冷风吹过,略微有些刺骨。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嘀咕,“按错门铃了?”
我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到人便重新关上了门,贺征正好洗完澡出来。
他穿着家居服,用干毛巾擦着头发,随口问我,“谁啊?”
“不知道,按错门铃的吧。”
我回了一句。
贺征抬眼朝门口看了看,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和贺征早早就休息了。
他睡房间,我睡沙发。
第二天早上,贺征醒的比我还早,我还在睡,贺征就开始满屋子的打扫卫生。
我醒来一看,贺征正在拖地。
贺征注意到我醒了,就让我继续睡,不用管他。
我也睡不下去了,只能爬起来去帮忙。
贺征嫌我碍事,“不用你帮忙,你去刷牙洗脸,我快搞完了。”
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到底谁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病人来着?
没办法,我只好去刷牙洗脸了。
等我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变得整整齐齐、干净到一尘不染,而贺征正卷着衣袖站在厨房的炉灶前做早餐。
我夸贺征贤惠,贺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说要照顾我,结果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我不贤惠点行吗?”
我心虚的干咳一声,然后挪开了目光。
吃早餐的时候,贺征一边吃着,一边和公司的员工开着视频会议。
工作时候的贺征显得很正经,表情严肃,言谈举止也格外的成熟稳重,和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我看着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吃完早餐,贺征说他下楼丢垃圾。
结果还没过多久,房门又开了。
我想,怎么这么快?
探头一看,贺征正扶着一个套拉着脑袋的人艰难的进了门,一边走进来还一边喊我,“老周,过来帮把手。”
那人长手长脚的挂在了贺征身上,看起来跟块破布一样。
贺征身上还有伤,我顾不上这么多,连忙上前去帮忙,刚接过贺征身上的那个男人,我就在男人身上闻到了个似曾相识的味道。
等我和贺征合起伙来把那个人搬到了床上,我这才回过神来,低头去打量床上的那个人。
男人躺在床上,浑身上下裹着一件薄外套,散落的发丝下是一张苍白到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分不清楚死活。
看着那张苍白又英俊的脸,我头跟着疼了起来。
“你怎么把他捡回来了?”
我问贺征。
贺征累的浑身大汗,瞥了床上的沈温一眼,一脸不屑,冷哼一声,道,“我一出门就看到他坐在门口,浑身发热,整个人都不省人事,估计是发烧了,再不扶他进来,估计真要出人命了。”
说完贺征又开始嘀咕,“死就死吧,你说死门口多晦气啊?”
“你说你在哪里捡到他的?”
我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门口。”
贺征又说了一遍。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门铃。
得,看来不是按错门铃啊。
不过,倒也奇怪,沈温一声不吭的生生在门口坐了一晚上,换了以前估计早就在门口大喊大叫了。
我叹了一口气,“那我打电话让何助理把人接回去。”
贺征点了点头,“我出去换个衣服。”
贺征出去以后,我就给何助理打了个电话。
等何助理接电话的途中我抽出一支烟点着叼上。
电话那头刚接通,我缓缓吐出一口烟,哑声道,“你家老板在我家,看起来好像要死了,你现在过来接他走。”
何助理一听,有些无奈的道,“周哥,我现在有点忙,要不然,你先帮我送沈总去医院,好不好?”
我低头瞥了床上一脸痛苦的沈温一眼,手指轻轻抖去烟灰,淡淡的道,“去医院的路我不认得,我只知道去殡仪馆的路,需要我现在帮忙联系预订个位置么?”
电话那头的何助理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回答,“不……不用了,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