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兽世搞科普(90)

通话骤然中断,沈客顶着满头大汗醒来,神情凝重,南骄接连喊了好几声珠子他都没有反应。

南骄很担心,喊了他的名字:“沈客!”

沈客惊魂一般地回神,视线对上满脸担忧的人,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嗯?怎么了?”

南骄伸手去摸他毫无血色的脸,触到一手冰凉,越发担忧:“你怎么了?阿客和你说了什么吗?”

沈客避重就轻地说:“没说什么,是我做噩梦了,先睡吧,睡一觉就好了。”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南骄。

明明声音都在颤抖,却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骗自己,南骄很想生气,可怎么也舍不得,只能顺着他的意躺下来闭着眼睛装睡,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风声似鬼嚎般纠缠着这座小小的石屋,沈客像往常一样窝在人鱼先生的怀里,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给他带来些许温暖的慰藉。

只是突然,阿客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沈客心里一惊,惶然与无措像潮水般堆积在胸口,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听到怀中人沉重的呼吸声,南骄越发不安,猛然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沈客看着身上的南骄,想问怎么了,就见火光之下,男人慢慢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专注的、绵长的、带着心疼也带着不安的吻。

一吻终,沈客迷迷糊糊地想,风好像停了。

*

事实证明,睡觉也许没办法解决问题,却很适合解决糟糕的情绪。

一觉醒来,沈客冷静了许多,从回忆里翻出很多之前忽略的细节,发现阿客不是阿客这件事情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刚穿过来的时候,白就说过阿客的亲生母亲想要掐死刚出生的阿客,而且还骂他是怪物,联想到祭司的特殊能力,兴许是她当时就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以幼崽的珍贵程度来说,是绝不可能出现母亲对幼崽下毒手这种事情的。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姜岳,他只是沈客的堂叔,而且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沈客初中的时候偶然听姜父说他是个疯子,此后便自觉和姜岳保持距离,倒是姜岳对他很是热切和关心,现在想来,姜岳当时应该是想接近他获取研究数据,或者是在观察实验体。

至于回去与否这个事情,沈客决定和南骄摊开来商量,事到如今,任何隐瞒和委婉都很多余,两个人的未来,不应该由他一个人决定,哪怕决定权在他手上。

午餐过后,青年泡了两杯茶,南骄自觉坐到对面的座位上,等着他开口。

沈客呷了一口茶,将阿客给的信息结合自己的分析用南骄听得懂的话解释了一遍,心情忐忑地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南骄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也没有怒意汹涌的低吼,他只是用近乎木讷的声音问了一句:“你是要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沈客回答不上来。

是留在这个本来就属于他的世界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还是回去陪伴着亦父亦兄的姜洺终老,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直没有确切的答案,俩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厮杀了许久,似乎终于要决出胜负了。

“我要做什么才能把你留下来呢?”南骄的声音轻到像是在自言自语,沈客没有听清。

秋风奏响了归家的号角,小木屋外的森林里掉了一地的枯叶。

南骄摇了摇木杯,漂浮在水面的茶叶缓缓沉底,说起了那些关于未来的畅想:“我们会去海边住,我爬到树上给你摘椰子,下海里去抓鱼,若和尓住我们隔壁,你喜欢别的人鱼,我也……”可以带你回族地。

沈客听着觉得有点不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笑骂道:“说什么呢,你都说你是最好看的人鱼了,我还喜欢其他的人鱼做什么。”

南骄眨眨眼,沈客捏捏他的漂亮脸蛋,刻意用轻松的口吻说道:“不要一直给我画饼啊,我想想,真的得想想。”

南骄沉默许久,终究让步:“好,你慢慢想。”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小木屋,给青年留足考虑的空间。

明明谁都没有言及心里的悲伤和难过,却仿佛已经经历过千万次离别。

*

时间过去两天,部落的人都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南骄,整天冷着脸,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双胞胎从未见过如此凶戾的他,倒是收敛了行径,没再上去挑衅,害怕被揍。明和白得知事情的原委后,也没有劝什么,这种事情,旁人是插不了手的。

时空重合日的前一天晚上,屋内的篝火一如既往的明亮,南骄倚在门框上吹冷风,沈客坐在床上,时不时地看他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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