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吼,不知道他有人鱼鳞片的成和明一头雾水,知道他有人鱼鳞片的沈客和南骄也一头雾水。
所有人心里都在想:他在说啥啊?
沈客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就解释道:“你说的这个假兽神,这段时间都在这片大山里没有出去过,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祭司殿。”
那人没有相信沈客的话,自顾自地咆哮:“我要杀了他,我必须杀了他为阿爸阿妈报仇。”
沈客觉得和这个失了理智的人讲不清楚道理,直接上去扇了他一耳光,啪的一生脆响,朝他吼道:“你就想着你的阿爸阿妈,你想过今天你带来的兽潮会害死多少幼崽的阿爸阿妈吗?”
沈客扯着他的头,强迫他看那边正在哄小狮子的江,怒不可遏地说:“今天要不是我们及时过来,他们就要葬身在獠牙之下了,只有你的阿爸阿妈重要是吗?别人的幼崽就不是幼崽?别人的阿妈就不是阿妈?”
南骄扶着沈客的肩膀,无声地给他安慰,他是这几人里面唯一知道沈客以前的生活是多么平和的人,是以能理解他现在的崩溃和焦虑。
沈客松手调整了呼吸,他有些失控了……
那个疯子一样的人被镇住了,他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想杀他们,我只想杀这个假兽神来着……”
南骄的手一下下顺着沈客的背,听到这话才给了那人一个眼神:“我不是假兽神,我也想去祭司殿搞事情来着。”
“你骗人,祭司殿一直拿着那个东西到处找你!!”
“他说的是真的,我和族长都是从神海部落逃亡出来的,当时祭司殿正打算把我们当祭品献祭给怪物,也就是祭司殿说的兽神,南骄是今年青季来的部落,我是部落的祭司,你可以相信我。”明说道。
明虽然不知道那个东西指的是什么,但南骄不是祭司殿的假兽神这事儿他还是可以确定的。
那人低着头,一动不动,沈客差点以为他死了,还想上去查探一下呼吸,南骄朝着他摇了摇头。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脸上的水珠都干了,他才低声说道:“我叫杨,是和部落的勇士一起逃到这片大山里的,偶然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就想杀了他。”
沈客突然暴起:“你特么是想杀他吗?你是想害死这个部落所有人!”
明却突然问道:“他身上什么味道?”
杨的声音很嘶哑:“祭司殿的人来我们部落的时候,他们领头的人带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问我们有没有见过有这种东西的兽人,我嗅觉很好,记住了那上面的味道……”
他剧烈的咳嗽了几下,面容十分憔悴:“后来,他们把部落里的幼崽还有妇人全部抓了起来,我们十几个人一直跑,一直跑,结果进了大山出不去了……”
明和成对此深有感触,当初无论是成他们一路来到这里,还是祭司带着不足十岁的明来到这里,一路上经历的艰险都不计其数,有很多同伴在路上就牺牲掉了。
明很同情这个人:“当初,我们也是这样的,只有我和老师活了下来……你们还剩下多少人?”
“只有十几个……族长腿被熊咬了一口……浑身都很烫……”
沈客发现这个不大的孩子眼里全是恐慌和害怕,心里觉得他又可恨又可怜,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明上前把人放了下来,发现杨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叫住了看完热闹想悄悄溜走的若:“若,去弄点水和肉来。”
成转身给了若一个眼刀子,若连蹦带跳地跑了。
成想到刚才沈客和他讲的事情,慎重地问杨:“你是怎么让这些野兽发狂的?这些肉还能吃吗?”
杨很虚弱,但还是回答了:“能吃……我们用来抓捕猎物的一种草,野兽吃了亢奋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变得很虚弱……我真的没想杀你们。”
“难怪后面战斗变得容易了许多,”成放下芥蒂,又看了眼沈客和南骄,不好意思地开口:“有没有办法给这孩子弄一下手臂,不然他以后都打不了猎了。”
南骄摇了摇头:“祭司只教过我怎么折断,没教过我怎么接。”
沈客叹了口气,觉得这些兽人太淳朴了也不好,喜欢和厌恶都直来直去的,很容易惹麻烦,还这么容易原谅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心里这么想,他还是走上去把杨的肘关节接好了。
沈客经常会外出调研,像这种状况每次都要培训,虽然这才是第一次上手操作,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若刚好过来送水,沈客叫住她:“若,去给哥找五六块直的木板过来。”
这玩意儿到处都是,若很快就拿来了,沈客把杨的两双手臂固定好,用的还是绑人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