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哪里疼?”
“手疼。”
阮迎明明只是轻轻推了他的胸膛,没记得有碰到他的手。顺着视线去看他的手,又听见:“另一只。”
阮迎抿了下唇,拾起他的左手,看到指缝间一片红,覆着层薄薄的结痂,使得原本的疤痕愈凸。
他微怔,记得这里是一枚文身。
“我洗掉它了。不管你信不信,以前的事我都放下了,心里真的就你一人了。”
见阮迎没那么抗拒了,闻璟行顺势贴近他,另只手轻轻揉捏着他小巧的耳垂,放低声音:“别闹别扭了,跟我和好吧,嗯?”
阮迎垂着眼,看着洗掉的文身。
明明之前已经做好的决定,此时又有些动摇了。他做不到心情平静,反而积了股气,又酸又闷,不上不下。
他抿了下唇角,小声说:“你做了错事,也没有跟我道歉。”
“宝宝,我错了。”闻璟行顺他的意,说了很多遍“对不起”“我错了”。
阮迎微微别开头,沉默几秒,又仰头看向他,“可是你如果又做错事,要怎么办。”
手腕被闻璟行扣住,稍稍使劲,便被他拽入怀中,腰间被两条有力的胳膊圈住。
闻璟行本就好看的眼睛,认真专注时更加蛊惑人心,“那你就教教我,别再让我犯错误了。”
这话说得巧妙又狡猾,却很难不让人心动。
阮迎一句话也说不出,也忘了自己之前想过什么,又准备要说什么。
Alpha得寸进尺,低头轻吻在眉心,眼睑,脸颊,最后抱起放在桌子上,手按着桌面,暌违已久地深吻。
他该拒绝的,阮迎想,可是他没有。
明明说冷,可手却热得烫人,撩开衣摆伸进去时,阮迎忍无可忍。
他抓住闻璟行的胳膊,唇又红又肿,泛着水光,声音不悦:“我还没有吃饭。”
闻璟行硬得发疼,要在以前,绝对不会放过。可现在刚把人哄回来,他只得忍着。
外卖有些凉了,阮迎回楼上房间用微波炉热了一遍。
大概真是怕他饿着,小周订了两份小笼包,满满一纸桶皮蛋瘦肉粥。
阮迎看着依旧赖着不走的闻璟行,犹豫了几秒钟,单纯秉着不浪费粮食的美德,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闻璟行腆着个脸凑过来,说要吃。
等吃完食物,收拾好茶几。阮迎见闻璟行伸着长腿,坐在地毯上斗地主,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犹豫了下,低头说:“闻璟行,我想休息了。”
“等我打完这把。”
“......”
一局把豆输了个干净,闻璟行骂骂咧咧地退出来,给肖宁打了个电话,让他送衣服和洗漱用品。
阮迎惊了,直言:“你不走吗?”
刚才还怒骂地主的闻璟行,一秒变脸,委屈得像条狗:“你赶我啊。”
“......”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烦你了。”嘴上这么说,可他屁股都没抬一下,又说:“让我再抱抱。”
这次也不装模作样地等阮迎同意了,直接将人拽到身上,下颌蹭了蹭他的颈窝,闻着他淡淡的玉兰香,神经舒缓了许多。
“宝宝,今晚我真的不能留下来吗,我们已经好久没一起睡了。”
“不能。”
“可明天是我生日,陪我过零点好不好?”
他说这个,阮迎又没法拒绝了。沉默片刻,小声说:“只可以睡觉,不可以做别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我又不是畜生。”
闻璟行立马开心了,大言不惭,忘了以前干的畜生事。
大约四十分钟,肖宁带着闻璟行要的东西,心情复杂地站在了楼下。
闻璟行出来拿,转身要走时,肖宁终于没忍住叫住了他。
这是他替闻璟行做事这么多年,第一次越界。
“您和阮先生和好了吗?”
闻璟行声音有些冷,“怎么了?”
“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该说这些话,可是......”肖宁脸上纠结挣扎,“如果阮先生知道您已经打算订——”
“闭嘴。”闻璟行微微眯起眼,眼露寒色,“我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还有,不要在阮迎面前说不该说的。”
“......我知道了。”肖宁不敢再多说,也知道他明白的理儿,闻璟行未尝不明白,只是依旧这样选择。
他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的事,轻叹口气,希望老板不要后悔。
闻璟行洗漱完换好睡衣,也不嫌单人床的拥挤狭小,心满意足地将Omega搂在了怀里。
无论先前嘴巴有多坏,这会儿像是突然开了窍,甜言蜜语说个不停,什么话好听捡着什么说。
阮迎却很冷淡,他说五句也不会回应一句,背对着他,只留给他一截白皙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