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允许她那么做。
傅时沉大手捧住她半张脸,直接将她的脸扳回来,桃花眼轻微眯起,“昭昭,你看着的眼睛说一遍。”
“……”
“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要你的老公去勾引别的女人。”
在这一刻,慕昭知道今晚这场从她心里开始下的雨,最终还是下在了他的心里。
只是她依旧毫不退让,回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确定。”
那一张红色请柬在顷刻间被男人捏得皱作一团,沙沙轻卷的纸张响声,伴随着他彻底失去温度的一声薄笑。
他看着她,点点头,然后从胸腔里吁出很长一口气,沉默良久后,看着她的眼睛只说了一个字。
——“行。”
然后他将那团请柬扔在她脚边,抬脚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刚响过,沈蕴就接到傅时沉打来的电话。
沈蕴觉得很稀奇。
傅时沉以前从没在这个点给他打过电话,他翻身摁亮床头灯,侧躺着把电话接起。
“喂?”沈蕴困倦,声音有气无力。
那边沉默一秒。
而后传来男人沉哑如冰的嗓音,“出来陪我喝酒。”
沈蕴被傅时沉的声音吓到,瞌睡虫在瞬间死掉不少,他眼睛睁大了些,“遇着什么事儿了?”
男人显然没有耐心解释,“少废话。”
沈蕴知道外面在下雨,揉着眉心求饶:“明晚行吗?今天我生日,你就当做个好事,积点善德,放过我,我已经睡下了。”
傅时沉:“已经12点了。”
沈蕴:“……”
招惹不起这尊大佛。
半分钟后,沈蕴认命地掀开被子,边下床边问:“在哪儿喝?薄刃?”
“还能在哪喝?”
傅时沉嗓音里透着不悦,“当然在我这里。”
哦对,今晚傅时沉的家里遭贼,他又那么宝贝他那个老婆,自然不会再外出喝酒。
沈蕴赤脚踩在地毯上,朝衣柜走去,“你哄好了没?”
“……”
一串忙音传来。
电话直接被挂断,看来是没哄好。
-
沈蕴再次抵达不疑居时,已经凌晨一点,秋夜的冷雨还在下,卷着寒意直侵皮肤。
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沈蕴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安排在这的,保镖认识他,叫了声沈先生,然后主动替他开门。
沈蕴撑着伞一路往里,低着头发微信问傅时沉:【在哪?】
傅时沉:【客厅】
整座不疑居都是灯火通明的状态,走在哪儿都是亮堂堂的,游廊上一串红灯笼亮着,院子里还竖着路灯,要不是这夜色太过深浓,倒让人以为行走在白日中。
沈蕴一只脚刚踏进客厅,就闻到浓重的酒味,他收了伞靠在客厅的门边,再往里走,就看见一个酩酊大醉的傅时沉。
在他的印象中,傅时沉从来没有醉成这样过。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浴袍,放荡不羁地仰躺在沙发里,两条长腿交叠地架放在茶几上,脚边是一个横倒在茶几面的威力特波本空酒瓶,再旁边是一个灰色的石材烟灰缸,里面装着满满一缸的烟灰和烟头,两个空瘪瘪的烟盒随意扔放在周围。
腰间的结系得松垮垮,黑色浴袍朝两侧散开,敞露出男人大片的冷白色胸膛,以及两块紧实腹肌,手里还端着一杯加有冰块的酒。
场面颓废得像是在过世界末日。
沈蕴实在看不过眼。
他走过去,停在傅时沉面前,抬起膝盖去撞了撞傅时沉叠放在茶几上的长腿,“喂——你看你这幅样子,为一个女人值得弄成这样?”
“……嗯?”
男人似在梦中惊醒般,朝后仰着的头脸微微一动,向后倒的额前黑发也蓬松地轻轻颤了下,“沈蕴,你来了。”
沈蕴无奈至极:“跟你说话听见没?”
男人浸满醉意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嗓音嘶哑,“……你说什么?“
“我说——”沈蕴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凑过去在他耳边放大声音,“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搞成这样。”
男人倏地轻笑出声。
笑得沈蕴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傅时沉就那么仰躺在沙发里,头往后吊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像是那里有着遥远夏夜的记忆,“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
沈蕴反问:“能有多特别?”
“你不懂,说也没用。”望着天花板的眼重新合上,男人滚动了下喉结,像是在对自己说,“我输了。”
沈蕴听得云里雾里:“输了?你输什么了?”
至少在沈蕴认识傅时沉这么多年来,他可是从没输过的男人,对傅时沉来说,赢是一件如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
再绝境的事情落在傅时沉手里,赢面都会变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