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大哥说:“你说就行!”
“帮我把他带到医院,我妈妈受了伤不能白受,医药费必须由他赔付。”
乔栖这么说,那撞到人的小伙子又不乐意了:“诶,你们别再是一伙的吧,你们要讹人啊!”
“……”
他这么叫嚷,原本热心的大哥也不热心了。
没人希望惹一通烦心事。
乔栖也不生气,掏出手机,迅速报了个警。
之后她不再贪恋口舌之争,又抓紧把刘美君送到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又给温辞树打了通电话。
到医院之后,乔栖跑上跑下给刘美君挂号、缴费和排队,她穿的又是高跟鞋,没一会儿就觉得小腿在发涨。
趁着刘美君去上药的时间,她坐在走廊里歇脚。
温辞树和温圣元同一时间赶到医院,他们刚出电梯就看到了乔栖。
温圣元离很远就喊:“怎么样了,没事吧。”
乔栖站了起来,说:“没事,都是皮外伤。”
温辞树又问:“撞人的那个人呢?”
“本来不想赔钱的,我报警了,然后他就自愿缴了医疗费,刚走。”
“哦……”温辞树和温圣元一齐松了口气。
随后温圣元说:“小乔啊,今天这件事多谢你了。”
乔栖笑说:“应该的。”
温圣元又说:“好了,你妈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该忙就去忙你们的。”
温辞树想了想说:“我进去给我妈说一声再走。”
温圣元说:“好。”
于是温辞树兀自进屋去看刘美君,而温圣元则在门口和乔栖聊天。
温圣元问:“那个无赖没欺负你吧。”
乔栖说:“没有。”又笑,“要欺负也得是我欺负他。”
温圣元愣了愣笑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比我们那时候要英勇无畏啊,活的有滋有味的。”
乔栖想了想说:“还好。”
本来是想反驳“英勇无畏有滋有味的是我OK?你儿子哪里英勇无畏有滋有味了”?
温圣元不知道乔栖的内心活动,看着她,那是越看越顺眼,不由满意的笑了起来。
而一墙之隔的医务室里,刘美君也第一次对乔栖夸奖起来:“你媳妇口齿不错。”
温辞树闻言缓缓笑了,他虽然想不到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想象出乔栖教训人的样子。
刘美君看他那一脸痴迷的样子,不由摇头:“你去对她说,我很感谢她,想邀请她来家里过周末。嗯……下周吧,下个周末,问她愿不愿意过来。”
温辞树怔了怔,才说:“好。”
走出医院之后,温辞树要开车送乔栖回Hanky Panky。
乔栖站在路边等温辞树把车开出来,不时弯腰揉一揉小腿。
温辞树远远看到她的动作,朝她摁了下喇叭。
乔栖闻声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与此同时,把鞋子如释重负的脱了下来。
温辞树看了她一眼,说:“今天的事谢谢你啊。”
那语气别提多暗昧不明,有点别扭,有点真挚,又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乔栖说:“不用。”
转头去看窗外。
她总觉得有话和他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有点低落,却又没有到难过那么具体。
爱情里的情绪用五味杂陈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后来一路都是沉默。
直到在Hanky Panky门口停车,她要穿鞋准备下车,他喊住了她:“等等。”
说着他先她一步下了车,绕到后备厢那里。
这期间乔栖的目光一直在跟着他走。
她见他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没有折回他的驾驶室,而是朝她的副驾驶走了过来。
然后他打开她这边的车门——一双平底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自从那次在湖边散步她要赤脚之后,他的车上就常备一双平底鞋。
乔栖说不出话。
看了那双鞋好久,才知道要接过来。
换好鞋子,她走下车。
温辞树说:“我妈想喊我们回家过周末。”
乔栖看着他,缓缓说了个“好”字。
想等着他说些其他的话,可他只是沉沉看着她。
然后什么也没说,又转身走去驾驶室了。
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谁更别扭些。
温辞树上车之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后车镜里目视乔栖进了店才要发动引擎离开。
这时恰好看到一辆哈雷摩托轰隆驶来。
是周野渡。
他的摩托后座还放着花,一大束烈焰玫瑰。
温辞树看着他在乔栖的店门口下了车,举着花走进了店里。
然后他又在车里坐了许久。
最后他没去公司,而是临时改变路线去舞室跳舞。
他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以此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