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面色略微阴沉的,戾声质问身后的那个人类道:“你想干什么?”
他现在的脾气,当真是比从前要好了许多。
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以前的话,即便兽人从没有伤害雌性的念头和作风,他也会直接将对方给双手反拧着丢到一边儿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很是好脾气的杵在这儿,任由对方努力垫着脚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过垫着脚威胁人的沈沐,倒是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气势哪里比对方弱了。
继续用刀尖低着银皌的脖颈,冷声逼问对方道:“慕白呢?他现在在哪儿?是不是你把他骗到这儿来的?”
“你知不知道,那些实验室里有多少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
“你是怎么忍心对他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啊!”
沈沐越说越气愤,手上的刀尖也随着情绪的起伏,控制不住地往前挪动了几分。
刀刃逼迫皮肤,在男人喉结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银皌眉头微皱着反手一夺,便很是轻易的将对方手上的匕首给抢了过来。
“你没事?!”
沈沐愣愣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就空了的手,再望向面前站得笔挺的银皌,目光微震。
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看上去还很满的杯子之后,顿时就明白自己被面前这人给骗了。
他立刻当机立断的抄起了桌上的花瓶,用力砸碎瓶身之后,握着纤细的瓶口将尖锐的碎片处对准了面前那人。
并谨慎往后退了两步,用余光四下搜寻着逃跑的机会。
然而都还没等他退到窗边,不远处负责守卫的其他兽军在听见花瓶碎裂的声音后,便立刻闻声赶到了门口。
敲响了房间的大门,在外头高声询问道:“首领大人,您在里面还好吗?”
只要银皌一声令下,那些随行同他停驻在这儿的狼族兽人们,就会将这里给团团围住。
到那时候,里边儿的人就真是插翅也难逃了。
沈沐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到这儿来找这个家伙的危险系数到底有多高。
他紧皱着眉头,用另一只手偷偷攥紧了口袋里剩余的那些麻沸药粉。也不知道这种药撒在空气里,通过鼻腔吸入的话还有没有效果……
“我没事。”
然而,让沈沐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一直都看他不顺眼的家伙居然并没有让人进来抓他。
反而还亲自拉开了门,像是向外头的人证明自己很安全一般,又让人退了下去。
随后,银皌方才合上门转身看着沈沐,面无表情地望着对方冷声说道:“我们兽人,可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坏。”
“这里的事情,是我跟慕白计划商量好了之后才会这么进行的。而且我也已经尽最大程度的保证了他的安全,还托人照顾了他。”
“如果你要是担心他的生命安全的话,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情,但对方那副仿佛纵观全局了一般高高在上的态度,却还是让沈沐很是气恼。
就好像自己夹在他和哥哥中间时,就只不过是个局外人一般。
沈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半点儿都不上套的继续质问对方道:“现在哥哥不在,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
银皌皱眉的动作更发紧了。
他对这个当着慕白的时时便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背地里却如此上蹿下跳的Omega,当真是要失去全部耐心了。
不禁嗤笑了一声,冷冰冰望着对方一字一句道:“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跟你解释了?”
“还有……撒谎这种事情,我想你应该要比我熟练的多吧?”
“据我所知,那位沈伯爵家里只有一个Omega儿子,从来就没有什么双生子。那么在S星的时候,你们两个用的应该都是假身份吧?”
说到这儿时,银皌的面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
因为他也是在来到帝星之后,才知道慕白身份作假这件事的。
那个人类如果早些同他承认这件事情的话,他也不可能会让对方过来冒险了。
但是慕白却从未同他说起过这些。
甚至于银皌在仔细一回忆从前的过往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止是沈沐,就连月城、还有灱明那个白痴,对这件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
唯独他……什么也不知道。
莫名的,银皌胸口处忽然很不舒服,莫名觉得心里闷得慌。
他有些烦躁地偏开了头,不想再同对方继续说下去。
正欲打开门让人赶紧滚出去时,沈沐却还是坚持着凑了上来,冷眼瞪着他道:“等一下!”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那身份的事情我们也没必要跟你多解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