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绳地属亚热带气候,冬暖夏凉,从4月份起就进入到了夏季。因此此时前去气候很是适宜。
虽说满腹心事,但下了飞机面对银白色的沙滩与海蓝色的大海,端木瞳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好了起来。第一次见到沙滩的小惠更是完全地被海滩给迷住了,在端木瞳从开在沙滩上的小商品店里给他买了一套挖沙玩具后就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玩了起来,看这架势,玩上一个下午也没有问题。
看他能够自娱自乐,端木瞳也松了口气,她租了把躺椅坐在沙滩上懒洋洋地躺着。一时之间,就这样什么也不想不做,只是凝望着天与海之间纯净的蓝色出神。
“下午好,瞳桑。”
她抬起头,看到甚尔穿着岛上特色的花衬衫和黑色喇叭短裤,看上去就跟那些观光客没什么两样,多亏了他那张俊脸以及敞露的八块腹肌,硬生生把颜值拔高了上去。
他用视线打量了下端木瞳,不由得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哎,还以为可以看到瞳桑穿比基尼呢,居然穿得这么纯情的吗?”
“喂,我听见了啊!”而且他以为这是谁害得?这么短的时间收拾好行李上飞机她连夏装都还没翻出来呢,就连她身上这件碎花连衣裙,也是抵达机场以后在免税店买的呢,贵得要命,可把她心疼坏了。
……再说了,到海滩就一定要换泳衣吗?不下水的话连衣裙也是可以的吧?
“……这身不好看吗?”
“嗯?硬要我说的话,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遮的太多了。”说完,他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唇角的疤,目光在胸口、被裙摆遮住一半的腿畔依次掠过,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在过脑子以前她就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并一手拉高胸口的衣襟了,反应过来以后在甚尔放肆的大笑里她更是恨不能当场去世。
这时不远处飞来一泼扬沙,正中甚尔裤子,两个大人转头看去,只见小惠举着小铲子,笑容腼腆地冲男人喊“papa——”。
干得漂亮!惠酱小天使不枉我这么疼你!
“哈——?”当爹的扬起一个狰狞的笑就转身朝不肖子大步走去,端木瞳忙不迭地起身拉住他,三人笑闹了好一会儿。
不过这样的时光终究是短暂的,很快瞳就从躺椅底下拎出一个贴满了符咒的行李箱交给甚尔,打开里面是一把把的咒具。她拿起那把枪,递到甚尔的手上。
“呐,这是咒具枪,作用是……”
她又把其余几样咒具的功能告诉了他,他一一接过放进丑宝的嘴里。
空气静默了片刻,许是吹拂过身体的海风太清新,她犹豫了下,终是鼓起勇气问道:
“甚尔,你已经知道任务内容了吧?”
“啊,确实是个危险的任务。”甚尔略有些诧异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刺探,随即又移向一旁的沙地,用带点空洞无趣的微笑应付她,“但是细节不能告诉你,这点规矩我还是会遵守的。”
端木瞳看着他,禅院家一脉特有的颓丧的眉眼在他脸上组合得极为完美,当他向地下或向旁边注视时,热烈的阳光从上面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像一个象牙雕刻的阿修罗神像似的,有着一种沉静持久的美。
甚尔立刻注意到了这种注视,并敏锐地感知到包含在打量之下的情感:啊,真好……她的意志依旧坚定没有改变,并且对于他的某方面的印象有了改变,那么,要试探一下吗……
他那浓绿的眼睛,装作不经意地望着她,打量评估着她对于他态度的变化。
“那么甚尔,你能跟我做个约定吗?在接下来的这个任务中,如果遇上必死的危险,不要硬抗,务必要逃跑。”
微眯起眼,他那双狭长的、饱含刺探的、绿色的眼睛,直直向她望来。
“瞳桑是想和我定立束缚吗?可是束缚,是要公平起见,对约定双方都有利的呀。这个束缚,你需要付出什么呢?又希望获得什么呢?”他用着一种利落又讽刺的口气问道。
端木瞳听了一愣,沉思了一会,然后答道:“我希望你活下来,只有你活着,惠酱才能获得幸福……或许我也能从中获得一点儿幸福?为此我愿意付出咒力为你再做一次强化。”
“瞳桑,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是那种明知打不过还会硬上的人吗?”他一边问,一边苦笑着,又是那种好像牙痛似的隐忍,一点也不符合他最强小白脸的称号,多么虚假做作的微笑。
他的眼睛直视着她,带着十分忧郁的、忍痛的、灵魂破碎后的空洞和麻木的神情。
“但是,”她说,看见了他的神情,突然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手也不自觉地揪住了衣襟:“你看上去是那么全然地孤寂,命也好,爱也好,亲缘也好,像是半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感觉再不拉你一把,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