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岑查?”岑极问。
刘骢顿了顿点头:“喜欢……”
“他被人欺凌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说过了!”刘骢着急起来:“让他再等等……”
“等你妈等!”岑极忍不住爆粗,他攥紧了拳头,却没碰刘骢一下,没欺负他弟,就犯不着打,顶多就是单相思,精神上恶心人一下,“滚远点儿!”岑极又说:“我弟可看不上你这种孙子!”
“我孙子?”刘骢被踩到痛点,这个事实他自我消化可以,别人点出来,不行!
刘骢指着陆弦咆哮:“他就不孙子?!一个Omega最适合当孙子!他凭什么……”
荆棘自身后勒住脖子,刘骢脸色瞬间涨紫,说不出什么了。
薛寻雩冷笑,“能被你喜欢,岑查也真是倒霉。”
荆棘隐没,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说,反正听到这句话,刘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颓败。
他以为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别人身上,就能逃过心里那一关吗?
岑极指了指外面,“扔出去!”
保镖立刻架住刘骢,而刘骢双脚拖地,像一条死狗。
江揽瞥了他一眼。
陆弦上前拍拍岑极的肩膀,心里还挺不是滋味,“你大喜的日子,没必要,我专门把人叫出来就是为了不让你跟贺蓝哥看见。”说真的,刚刚刘骢如果骂的是自己,陆弦都懒得给他一个眼神,但是提到岑查,忍不了。
在岑查这件事上,人人都有心魔,岑极儿时颠沛流离,护不住;刘骢胆怯,不敢挡下那些欺负岑查的人,而陆弦……他应该早点儿发现的,那时候年轻,心思也没这么细腻,不懂人世间除了眼前的苦难,还有看不见的深渊,他不知道岑查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他以为只要帮到这个人,让他多看看眼前的风景,心伤就会痊愈,他也不知道岑查已经精神差到觉得呼吸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岑查死后好长一段时间,陆弦都在想,他再敏锐点儿就好了。
而刘骢提及岑查的死亡时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看你出拳速度挺快的。”江揽忽然说。
众人一默。
然后不约而同看向陆弦。
换从前陆弦肯定怕,但他之前怎么跟江揽说的?“我还是生气,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于是陆弦仰头,看向江揽:“嗯,怎么了?”
众人:“……”帅啊弦哥!
江揽:“……”
封锦喝醉了,搁那儿添油加醋:“这你都忍?”
江揽也撑着栏杆跳下去,临了丢给封锦一句:“你懂个屁!”
“干嘛?”见江揽走来,陆弦有那么一丢丢发怵。
江揽叹了口气,“你刚才揉脖颈了,我看看腺体。”
岑极深深觉得江揽身上值得学习的地方很多,比如说,他明明也很怂,但时时刻刻都表现得很硬气。
岑极回到贺蓝身边,带着他上了楼。
一进房间岑极转身就把贺蓝抱住了。
贺蓝轻拍他的后背:“想岑查了吗?”
“嗯。”岑极嗓音很闷,“我弟曾经说,想看着我成家立业。”
贺蓝温声,“我想他看到了。”
岑极调整了好一会儿,等再下去又被一群老板按住了。
江揽边挡酒边抱怨,“下次能少得罪些人吗?”
“嗯嗯嗯,快喝!求你了哥!”
婚宴持续到日落时分才彻底结束,包括薛寻雩都没跑掉,被叫过去挡了几杯。封锦一觉睡醒,刚抬头,发现江揽被陆弦架着,脚下步子很飘。
还得是岑极,谁能在酒桌上将江揽放翻成这样?
“封锦?封锦啊?!”岑极扯着嗓子喊。
封锦抓过一旁的大餐巾盖脸上,岑极从他面前经过,因为眼前发飘,愣是没发现。
喝个屁啊,封锦心想,他距离洗胃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反正这一场喝完, 群里很安静,除了陆弦跟贺蓝偶尔说两句话,其他人都像是伤到了,在养精蓄锐。
江揽旷工整整两日,王衡的死活他已经顾不上了。
陆弦端了小米粥进来:“来了!热乎的。”
“想吃凉拌黄瓜。”江揽说。
“有有有。”
包子嘬着奶嘴在江揽身边爬,孩子长起来快,之前的几件小衣服现在都不能穿了,虽然没有做基因检测,但江揽看儿子这噌噌噌来噌噌噌去的样子,靠着脚趾头都知道,Alpha!
Alpha嘛,好养活。
岑极结婚那天陆弦没喝酒,他出院时医生就明说了,注意保暖尽量不要风寒感冒,戒烟戒酒,偶尔两口香槟无伤大雅,但海碗的白酒肯定不行。
小米粥是陆弦亲自熬的,江揽就想吃这个味。
包子闻到香味往江揽身上爬,江揽单手托住他,吹了吹粥,给包子小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