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谷阿莫查的是先前那人,夏贵耀。
上午程俞年的伤不是偶然的,她将他的伤口处衣物拉起来仔细查看过,伤在腰间,伤口选处极其刁钻,没有伤到主要器官,却又牵扯到众多痛感神经。
而且从外面看,创口很小,只有源源不断渗出,沾染到黑色对战服的血液能证明他的伤口不止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此人同程俞年有仇,她确信。
可现在谷阿莫交过来的消息里,关于程俞年的对手,两人之间是否有什么恶性关系这方面,桑欲并没有看到什么有效信息。
上面只说那人虽然是以倒数第一的成绩进入帝校,可平日里风评不错,为人幽默风趣大方,虽然爱与同学们切磋,但向来点到为止,输赢皆认。
不止如此,在现在的队伍里,他的天赋算是比较好,在程俞年被刷下来后,直接接替了程俞年的副队位置。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桑欲总觉得不对。
方才她将程俞年匆匆带过去时还同教官交涉了几句,教官表情疑惑,表示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人有过火行为,最后也只将程俞年这伤定为训练意外伤害。
桑欲这才去让谷阿莫查那人的信息。
难道这伤是程俞年本身就带上的,只是尚未完全痊愈,今天训练才被重新显露出来?
这些猜测桑欲并没有同谷阿莫说,面对桑欲的疑惑神情,谷阿莫不明所以,只是如实点头,表示自己查到的东西只有这些。
“桑姐,你查这两个人干什么啊?”谷阿莫觉得桑欲最近的行为越来越让人迷惑,总是牵扯到姓程的,问了还没有回答。
果然,桑欲鸟也不鸟他:“多管闲事。”
谷阿莫:“……”
一顿饭吃得没有头绪,临走时,桑欲心里还是不舒服,遂低头同谷阿莫耳语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夜晚,风声簌簌。
等人小心翼翼走近后,谷阿莫才带着人从树的枝干上一跃而下,一个麻袋套来人头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
来人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想要反抗,才抡出拳头,手臂便被人扭住,他痛得不行,诚惶诚恐正要喊人时,头上的麻袋被人摘下。
“闭嘴,”众人一点儿不在乎自己的脸露出来了会如何,只是或蹲或站在来人的面前,狠狠警告,“要是你敢喊出声来,今天你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来人只好睁着已经淤青遍布的脸,惊恐点头。
如果程俞年在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以比他低的成绩进来,但以好天赋顶替他副队位置的人——
夏贵耀。
见状,谷阿莫很满意,抬头朝后退了两步,将身后的人显露了出来。
是桑欲。
她一身黑衣,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见来人已经认出了她,便蹲下了身,单手扼住他的脖颈,轻声询问:
“同学,你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吗?”
“知,知道。”脖颈上的手在缓缓收紧,夏贵耀害怕得吞了口口水。
“很好,”桑欲收回了手,又将一张照片放到他的面前,照片上是个腼腆的,眉眼带笑的男生,五官精致,眉目传情,夏贵耀一瞬间便认出了这是谁,明白了桑欲来的用意。
不待桑欲询问,他便哆哆嗦嗦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桑欲冷冷打断他:“今天用的刀呢?”
表面创口小,实际伤口大,且下手时不容易被发现,这种刀具应该市面上是不好买的,桑欲也不知道这伤口到底是不是他弄的,只能简单炸一炸他。
夏贵耀却猛烈摇头,表明自己不知道桑欲说的什么。
他听了话后顿了好几秒,眼神也有些闪躲,看得桑欲一阵火大。
看来这人是把她当傻子了。
她再度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猛地用力,把夏贵耀吓得眼泪都憋了出来,赶紧解释:“我,我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来的,他的伤口很早之前就有了,不是我弄的……”
一路简短的话语,他却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才说完,没想到桑欲只收收了些力,并没有完全放过他,反而冷笑。
“所以你在明知道他受伤的情况下还下那么重的手?”
“我,我……”夏贵耀“我”了好几声也说不出来话来。
上次他看见程俞年脸色苍白,从浴室出来后手还一直时不时会去捂着自己的腹部,恰好他早就看他不爽,今天教官抽人对抗练习时,他便想也没想便自荐可上去,还半夸半挑衅地将程俞年也推了上去。
程俞年本来想拒绝,他还是给好几个人使了眼色才把他留下,为的就是将他揍得下不来台,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