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看,低下头故作情绪,“抱歉我做噩梦了呜呜吓得我以为死掉的是教授……”
捂脸。
得益于你睡醒时的表现,威廉丝毫没有怀疑,他本就猜测你是做噩梦魇着了,所以才任由你对他上下其手。现在听你这么说顿时释然,颇为心疼的哄了你好一会儿。
你顺利逃过一劫,表面还是神经兮兮的跟威廉反复确认:“教授……威廉,不要死。”
露出一张要哭不哭的脸,你小心翼翼捏住他右手小指,据说这有一条血管是直通心脏的。
你牵着他的尾指轻轻地晃,低声哀求,每个字都掺着泣音。
模样可怜过了头,威廉怜惜地抱住你,答应不会让你的噩梦成真。
白嫖一个重大承诺,你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虽然感觉只睡了十来分钟,但实际已经过了几个小时,饭点早就过了,好在你的那份晚餐还留着。
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但让人一直盯着吃饭感觉怪怪的。你被小教授看得心里毛毛的,几乎是食不知味的潦草解决了晚饭。
厨房,你动作僵硬地洗着盘子,威廉就站在你身旁,挽起袖子将你洗好的盘子拿过来,用干净的布把水擦干,然后放进专门摆放厨具的橱柜里。
到处都静悄悄的,你想,静到能让你听见自己的心跳,好像整个宅邸只剩下了你和他两个活人。
为了终结这种奇怪的氛围,你只好和他搭话,去问那个很在意的问题:“教授……”
“嗯?”他转过头来看你,眼神似乎在询问你对他的称呼怎么总是反复横跳。
“……威廉。”你果断改口,“那个,就是说,现在被米尔沃顿拿走了那份庭审记录,他一定会以曝光身份为要挟……这个时候除掉他,没关系吗?”
“不用担心,伊伊。”威廉绯红的眼瞳温和注视着你。
“这种情况我们都早有预料,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不如说,在最初的计划里,「莫里亚蒂就是犯罪卿」这个信息是必须被公开、广而告之的,哥哥路易斯还有莫兰他们都清楚,作为「罪恶」的我们必须在能让所有观众都看见的地方被「正义」制裁。”
“莫里亚蒂家的爵位也好,在社交界的身份也好,都只是我们为了达成目标的助力,它的声名反而是最不需要被注意的部分。”
威廉边说边把擦干净的餐具放回橱柜,关好柜门。
你始终注视着他。
威廉回头看见对上你的视线,朝你露出了一个安抚意味的笑容。他擦干手上的水,摸了摸你的头发。
“没事的,伊伊,不用担心我的名字被公布会如何。最终的裁决场也是,那只是……一场表演。”
你看着他,目光灼灼:“没有人会死?”
他点头,笑着肯定你的话:“对,没有人会死。大家都不会死。”
“活着时犯下的罪孽,要活着时尽力去赎,对吗?”威廉用轻松的口吻说。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你听这着话,鼻子一酸,就这么睁着眼愣愣落下泪来。
再一次抱住他,你靠在他怀里哭,手指抓紧了他后腰的衣服,抽抽噎噎地拜托他:“不要骗我哦。”
寂静的空间里起伏着你的呜咽和他的回答。
经那一夜的情绪大涨大落,你哭的有点狠,第二日起来时眼皮红肿,嗓音微哑,人看起来有点萎靡但精神居然很好。
莫里亚蒂家的众人看你这般模样,个个都是懂王,一脸的看破不说破。
你虽然没有读心术,但你有直觉buff啊!见他们这些人一副被狗粮噎到的样子,真的是连吐槽都没力气了。
“……你这副鬼样子是怎么回事?真是失礼!你把哥哥教导的淑女礼仪都丢到哪里去了??”
路易斯盯着你的脸不客气地问。
你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位真的很严格的金发美人对你的嫌弃还是一如既往。
只是不知为何令人有点小心酸呢,quq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小教授上午给你上课,下午布置作业让你写写背背,然后他们组织的几人便去了地下室讨论作战会议,修改和完善最终的计划。
平日里的吵闹消失了一些,时常表情严肃的众人,也让你感受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绷气氛。
在这种低气压下,你难得安分,乖巧听话,给摸给抱给撸,连莫兰上校搓你脑袋,你都没呛他。
结果这个不靠谱的成年男人反而变成了震惊.jpg地看着你。
然后满脸老父亲般的惆怅落寞。
你欲言又止:“……”
算了,给爸爸粉一点接受现实的时间吧。
布莱顿火灾报道的前一夜。
你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难安,得了焦虑症般在卧室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