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真心的。”晏珩西看青年偏过脸去,抬手挠了挠人的下巴。皮肤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晏珩西的指尖轻轻点在自己下巴下,男人这样的举动让韩琛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公主殿下的一只宠物。晏珩西现在看上去心情不错,所以来逗逗他,说点好听的,做点好玩的,看他有趣的反应。
才挠了几下,晏珩西的手腕就被韩琛握住。
和青年对上视线,晏珩西笑意不变:“越来越小气了。在医院时就不让我看,现在又不让我摸……”佛手柑的香气扑进怀里,韩琛脸上印上温软的一双唇。
晏珩西上前一步,在青年嘴角落下轻柔的一枚吻:“那亲一下总可以吧。”
没等人反应过来,晏珩西扭了扭被握住的手腕,轻易地从韩琛手里挣了出来,从对方的手背一直下滑到指尖,摩挲了下青年的食指,就牵起人的手到酒架前坐下。韩琛也不阻止,任晏珩西拉着自己走。
把人安置好,晏珩西转身绕到长台后,看了会儿陈列中琳琅满目的有色容器,随即拿出一支棕珀色的酒瓶来,又取下一红酒杯,折身走到长台边。
噔。红酒杯被轻轻放下。红酒木塞被打开时发出清脆的拔瓶声,韩琛想到了热烈接吻的四瓣嘴唇分开时粘腻又含糊的细微水声。酒液自窄小的瓶口哗啦啦倒下。
一时间,两人之间只有酒体入杯的声音,却如山洪入无人堂间,惊风卷陡直崖巅,静态暗恋的平衡被微妙地打破。
红酒的香气散发开来,水果、香料、花束,像扑簌落下的纸花,层层交错,浓郁醇厚。
倒完酒,晏珩西隔着长台,把盛了红酒的杯子推到韩琛面前。
“柏图斯。”韩琛不解地看着晏珩西。“忘了吗?之前说过的,要请你喝酒。也门的那瓶没什么好的,来尝尝我的收藏。”
韩琛刚触上玻璃杯冰凉的杯脚,就被晏珩西按住。什么都没说,晏珩西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根玻璃长管,放进红酒里。
“你伤口还没好,不能喝酒,就只能尝一点。”晏珩西说着,把沾了红酒液的细玻璃棒伸到韩琛嘴唇边,“来。”
韩琛微微迟疑,张开口,伸出一点舌尖,含尽了玻璃器皿上的猩红酒液。看韩琛尝了,晏珩西举起酒杯,轻轻晃动,盯着韩琛的眼睛,仰头饮尽杯底。
“2000年的柏图斯酒庄干红,柏图斯的第六个满分年份酿出的酒,味道浓烈,丹宁柔软,口感细腻,就像……”
噔。酒杯被晏珩西放下来的瞬间,男人越过长台,俯身吻向韩琛。
唇瓣相贴。两片盈润的柔软合在一起,晏珩西不满足于浅尝青年的味道,含吻着面前人的嘴唇,舌头也强势地闯进去,和青年的交缠在一起。吻到意浓,晏珩西手指插入韩琛的头发,时轻时重地揉按。
两人分开时,韩琛听到了热烈接吻的四瓣嘴唇分开时粘腻又含糊的细微水声。就像红酒木塞被打开时发出清脆的拔瓶声。
“就像,与你舌吻。”晏珩西有一下没一下地插弄着韩琛的头发,补上了未说完的话。
青年的头发很软,这几天有些长了,发尾落到了眼睫上,人又瘦了一些,抬起眼看人的时候就更加显出锐利的少年意气来。晏珩西看着韩琛不设防的模样,轻轻拂开青年额前的头发,露出黑亮的眼睛,笑着说:“你能过来,我很高兴。”
韩琛回到客房时,唇齿间似乎还残留柏图斯的味道。
松露、浆果、巧克力,还有韩琛尝不出的陈厚香料味。
一个红酒味道的吻。
韩琛想起晏珩西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的触感。仿佛神经被挑动,头皮至脖颈传来微微发麻的感觉。吻至一半,晏珩西撤身向后,看进晏珩西的眉眼时,韩琛甚至觉得意犹未尽。
“伤口缝合后需要防止感染,最好两到三天换一次药和纱布。”晏珩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开口,“两天前有医护人员帮你上过药了,今天是不是也要换药?”晏珩西边说边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急救箱。“我帮你吧。”
晏珩西叫韩琛坐到床上,打开箱子拿了需要的医药物品出来,走到韩琛面前,随意地说:“衣服,掀一下吧。”
沾着碘伏的面前碰上来时,韩琛才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应下了。晏珩西的动作虽然轻却利落,没几下就消毒完,准备拿起纱布绑扎。
棉棒一下下地拂过伤口,像片片羽毛搔起血管下的痒意。纱布裹上来的时候,身上有着好闻香气的男人和自己靠得很近,近到韩琛再稍稍抬头就能吻到瓷白的侧颈,汲取衬衫衣领上佛手柑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