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其余人,“依我之见,大都统顾大人和老知府赵雍和他们比我们更着急。所以他们迫切期望出去处理掉,亦是抹除痕迹,如今出去了,我们不妨守株待兔。”
众人虽未出声,可都不自觉的颔首,神态深思,说明听着都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傅琛面容沉静,心中震撼悸动。
这一环他后知后觉想到了,可贺娘子却是在堂上就想到的。此女若是为男,朝堂上半数官员皆不敌她。桃花眸流转之际落在陆怀远身上,翻了个白眼,这婚离的好,那厮不配。
之后,再谈回要事。
“所以河神出现,就有人死去?”通判魏恒仍觉得匪夷所思,“若贺娘子所言属实,这河神的船是如何毫无预料现身渭江再消失,还有漂浮我们上空又消失?委实太神奇了。”
知府王大人:“会不会是元水的热气?我们吸入后产生了幻觉?”
几人看来。
贺南嘉摇头,认真扯慌:“古籍记载,元水中毒者多半牙龈出血,肤表红疹,恶心晕眩心悸,肢体酸颤等,不会至幻。”
这其中道理很复杂,她只好用古籍带过。
届时她看向外头,厅外树杆上有一圈光影,还会偶尔晃动一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步走出厅外仰首,看着屋檐下铜镜上发亮的日光,再看看当空的红日,登时笑出来,大声道:“我知道那船是怎么消失的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审,核,没过,我改完又待,高,审了很久,我根本没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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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河神娶妻
撂下这话, 贺南嘉风似的进厅,脸上洋溢着捡钱的傻乐,厅内几人已备好倾听的姿态, 她却拽着贺文宣跑了,“跟我走。”
贺文宣:“……去哪儿啊?”
“走就是了……”
厅内几人:“……”
远去的双重晃影渐远渐小,陆怀远皱眉摇头:“就会故弄玄虚。”
厅内其余几人没当作一回事。
傅琛桃花眸凝视许久, 直到那白如玉的小手拽着大手的影彻底模糊直至不见,心上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耐。他敛眸别开视线,望着墨毯上核桃酥残留的浊物, 寻思起别的方向,“尔等可知, 老知府赵雍和、大都统顾迭、副都尉关闻、及军师盛关均, 四位大人可有仇敌、结怨之人?”
核桃酥的出现只有两种可能, 军师盛关均不经意间带进王府,但瞧他琢磨不定生出的谎言, 大概不是。
知府王大人想了想称不知,他十年前才上任渭阳, 还不抵同知魏更、通判魏恒的时辰长。
同知魏更、通判魏恒两兄弟互视一瞬, 欲说还休。
傅琛:“此处无外人, 但说无妨。”
同知魏更、通判魏恒两兄弟分别取来笔墨, 罗列了一些人名,究竟与四位大人有何仇怨、纠葛就不得而知了。
陆怀远见了后登时睁圆了眼, “一,百五十余人?”
这么多?
同知魏更、通判魏恒两兄弟认真颔首。
同知魏更道:“其中六十余户曾皆是奴籍、贱籍之户, 粗略估算大约有一百三十余人, 他们曾跪在刑房公府门前, 声称要状告副都尉关大人草菅人命、血债血偿。可是, 仅仅过了一日的功夫,他们就自主撤了告讼,再过了不久他们都前后离开渭阳。”
通判魏恒补充道:“还有二十余人都是郎中的家属,他们告的是老知府赵大人,说是什么不给诊金,听上去甚是荒唐。可后来同样陆陆续续来撤了告讼,几乎也都离了渭阳,嫌少留下的。”
二十年前,魏更、魏恒都是刑房的录事,兄弟俩日日执笔记载、攥写、录入,所以练就了朝比同人的记忆能力。且因为当时状告的规模较大、人数较多、状告人同籍还有同职的,被状告之人又是渭阳的知府、和二十年前还是校尉关闻,因此他们的印象非常深刻。
“曾是奴籍、贱籍?”傅琛问出疑点。
通判魏恒点头,“后来全都落为农户,正是现户房典吏舒大人经的手,迁去了临城。”
六十余户换籍不是容易的事,区区户房典吏怎可有这般能耐?傅琛将名单给飙凌卫,命他们全部走访一遍。
想起老知府赵雍和的号召力,他问:“除刑房典吏张大人,其余户房、兵房、工房、礼房、吏房的典吏与老知府有和关联?”
他问的虽隐晦,可厅内除了陆怀远,其余三人都明了背后真意。
魏更、魏恒看了眼知府王大人,悠悠叹气。
“老知府根基深重,在渭阳任职二十余年,功绩颇多,尤其是赋税这点深得朝堂之心,渭阳官员的禄赏也比临城的多。这五户房都是承袭父族或母族的荫官,自然更听令老知府一些。”知府王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