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禁侯府的日子,嘉娘向他分析过这桩阴谋的背后,他们始终没有证据,但傅琛的死说明了嘉娘的分析正确,能说动平阳王参与夺龙椅之人,就是罪魁祸首。
平阳王未响应,梁固衍急了冲出来质问:“是谁害死我父亲?平阳王若是继续袒护,休怪我不客气。”
“你父之死与本王无关,别跟条疯狗似的乱咬,有本事自己去寻出那人来,对本王不客气你还不够!”平阳王不买账。
贺南嘉适时推一把:“平阳王让梁少卿自己去揪出那人,是因为惧怕那人不敢得罪?还是因为落了什么把柄在那人手里?”
此言无疑将平阳王推到了针尖儿上。
梁固衍吹出响亮的口哨,原本跟在平阳王麾下的兵卒,他们忽然调转方向,将兵刃对准了平阳王。
“平阳王不会真以为我们毫无准备吧?”梁少卿将自己麾下的旧部拨给平阳王冲锋陷阵,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本王说了你父之死与我无关,大敌当前,你们梁氏就是这般成事的?”平阳王气笑了。
两房战场忽然演变成了三方,百官越发不淡定了,这梁氏这么和平阳王是一伙的啊?
守护皇城这一方的暂可歇息,人群中的顾拜年却是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小看了贺南嘉等人,这般拖下去别说拿下皇位了,等来救援都是有可能。
“大殿当前,平阳王和梁少卿都拥兵而立,是想造反吗?”顾柏年的话让争执的良方陡然清醒,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只要傅氏在帝位一日,张氏、梁氏就无法出头、永远被压着。
赵将军、贺南嘉相视一瞬,点了点头,狐狸的尾巴漏了出来。
“平阳王、梁少卿,你们还要蠢到什么时候?”贺南嘉嗤笑。
平阳王早看贺南嘉不顺眼了,“待我踏平这里,第一个将你发落我军的玩物。”
没人注意,太和殿内的傅琛眉头动了动。
“姓贺的闭嘴!你手里染了我们梁氏的血,再开口我即刻送你下去给他们磕头赔罪!”梁固衍威胁。
贺文宣挡主贺南嘉,眸光杀气腾腾:“不要命的,就尽管放马过来。”
狠话谁都敢放,当下三足鼎立,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不会轻易动手。梁氏、张氏之间的信任如纸张一样,脆弱不堪一击,这时候都在观望不前。此时,阿江气喘吁吁的奔来,手里递来一个小包裹,低声道:“师傅,保证看不出!!”
“嗯,”贺南嘉淡淡的应声,兄妹俩和赵将军相视、点点头。
“这支箭头出自兵部,上头还沾了血与禾贵身上的衣料,梁少卿是看过禾大娘卷宗的,禾贵当晚瘦了箭伤逃走,遗落的箭尾正出自兵部,那么为何这个小东西会在户部侍郎顾大人的房中?”贺南嘉注意意道,平阳王虽算淡定,可眼神已剐了顾柏年好几回。
梁固衍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布包,看了许久问:“有什么证据?”
贺南嘉拍拍手,长公主的府兵拖来一个小厮装扮的人,将他们往地上一推。
“侍郎大人,他们一进来就到府里胡乱的翻查,小人是拦也拦不住啊。”这一句话,便能证明那东西就是出自顾柏年家中。
梁固衍气红了眼,死死的咬住顾柏年,想质问却没开口,似乎哽住了。平阳王如蛇一般的锋芒亦倾注在顾拜年身上,刹那间多种声音在脑海里撞击,是退是进无从选择。
毫不知情的百官仍旧一脸懵逼,赵将军适时的补刀:“二个蠢材都被人给卖了,一个死了老爹还杀错了人,另一个死了女儿却还为那人冲锋陷阵呢!”
这话彻底炸开了锅,品出其中意味的官员纷纷后退,对顾柏年比之不及,他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淡定:“一个小厮的话,一个死人身上的兵器,不足证明与微臣有关。若是有心之人要嫁祸,大可事先藏匿我府中,再引人去搜查,不是不可能。”
慢条斯理的说,不慌不忙地看着贺南嘉,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证据是假的。
进皇城的路上,贺南嘉与赵将军商议,分崩离析张氏、梁氏顺道诈出顾拜年,是以她给阿江去的个眼神,便是另他去造个能蒙骗过三法司的假证,于他而言不是难事。长公主府兵的确搜了顾柏年的宅,但什么都没捞着。
顾柏年咬死不承认,就无法形成证据链。气人的是,梁少卿、平阳王竟然都隐忍下来。
贺南嘉无法想明白,亲人的死他们就不在乎了吗?还是说,相比较亲人的性命而言,皇位更有吸引力。平阳王的外孙能当皇帝,他们张氏的好处不言而喻,可梁氏呢?他们能捞到什么好?
“父王,我们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