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楼,应该不会残?吧……
想着便闭上了眼,却觉耳边一阵劲风,嗖的下窜来。接着,就是一堵肉墙贴上耳,软硬度很是熟悉,还很暖和。再着,后腰和后膝分别垫上一支手。
再感受不出来,贺南嘉这个法医也白当了。
转了几圈,风簌簌地从耳边擦拭,酒香甚浓。微醺的风将贺南嘉暖暖丝丝地包裹,不一会儿,身子停了,她缓缓睁开眼,还是在天台,只不过从边缘地来到了中心位置,身侧是那身雪袍书生气息的傅琛,只不过比白日里头多了些许别样的暧/昧。她仰起头,毫无意外撞进那双桃花眸。
只是,不大高兴。
“喝酒了?”
“想跑路?”
“没!”
“没!”
同时开口问答后,两人都是一闷!
颇有小情侣吵架预示。
什么跟什么啊?贺南嘉不满地用手戳了戳傅琛的喉结:“嘉娘闻到了,有酒味!”
傅琛喉结滚了滚,抿成冷线的薄唇张合,桃花眸睨着她:“善奕听见了,跑路。”
“……”
作者有话说:
贺南嘉:跑路其实是跑向有你的路
傅琛:信你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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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骷髅鬼
水囊袋里酒香浓烈得塞子都压不住, 那香味儿和萦绕在傅琛周身淡淡的醇香显然是一物,还说没喝酒?今早气咻咻的走,夜里却悄咪|咪匿于暗处偷听人家说话, 这是要闹哪样?
阿江的话非但没成功说服贺南嘉,反而令她警钟敲响。
婚后的日子还未开始,二人在婚姻观的磨合已然凸显。她做不来、亦做不到把夫君摆在首位, 更无法沉浸在妻妾的争酸斗角里。有这闲工夫,不若研究如何推广法医学。
既在此遇上了,就逮着时机说开才好, 酝酿言语时,双脚稳稳落地, 后腰轻轻一垫, 耳边是酒熏染了情念却克制的而情脉的男声。
“贵妃已知昭仁县主殁了, 明日当会传你入宫,她方诞下皇子不久, 荣宠正厚浓之势,不可逞一时口舌之快。”
一气呵成。
语毕, 后腰温热感抽离, 傅琛已收回了手, 淡淡瞥了眼傻了半响得贺南嘉, 转身欲离。
专门为了此事而来?
脚步快速追上,绕到了傅琛前方, 用身子拦住了去路,贺南嘉酝酿却夭折的话给岔气了, 只好先迎他:“会的。”
傅琛敛眸不再瞧她, 掩去眸中躁意, 克制不再询问那词儿何意, 尽管已猜出了些许。
却闻:“话本子流传了许久,加之梁茹毙命,城中关乎我的非议已是津津乐道,什么……”
“世人多糊涂愚钝,你不必介怀!”傅琛急于打断。
不知不觉中,二人舍了名、你我相称,两颗心又近了咫尺。
贺南嘉没停之意,澄澈的杏眸明亮胜过夜空点点繁星,坦荡荡、磊落落,樱红的唇瓣微微翘了翘,继续道:“例如,说你在侯府的时候,我就与你不清不楚、妄图勾搭你;甚至为了追逐你,不惜不顾女儿家名声只身去了渭阳;还言我插足你与县主之间,毁了她的大好姻缘。”
淡定叙说那些不入流非议妄言,就像从前陈述案情似的,没有半点儿难过或是忿恨,可越是如此,傅琛就越焦灼,世上哪有女子不在乎名节的?她的性子他是知晓的,方才既没掐断,便是她有心要说下去。
“……甚至编排我于你私相授受了,为的便是攀龙附凤,不少人笑话我必会竹打蓝水一场空,而此时,长公主以长辈的身份来侯府下聘,不但恰好好处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更是叫那些话再不能现世,于我于侯府都是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现代人思维不在意流言蜚语,可有人为你将那些扫荡一空,让期待她笑话的人吃了一记闷闷的耳光,连不满的都狠狠吞了回去。
真假于世人而言根本不重要,他们只会记得,贺南嘉即将是傅氏的新妇,他们若想活的好好的,绝不可亦不敢再言语造次。
酒色挠人,滋冷的桃花眸看似醉了几分,实则此时此刻,傅琛尤为清醒,有许多惊异,更多的是狐疑不确定。
“跃过了提亲,看似你们皇族不容商榷,但是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看见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婚事定下后,房姗一席话叫她领悟了彻底。
京中人都觉是贺南嘉恬不知耻地勾搭傅琛,彼时,傅氏向贺氏提亲,难免会被说贺氏急于嫁女断了那些风流混账话,总而言之怎样都是贺氏低上一等的结论。
可傅氏却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放在一日做完了,礼节面面俱到,不遗漏一处,更用上了飙凌卫送聘礼,此等场面怕是公主出嫁都不曾见过,更全了贺氏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