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前,萧祁不知宋秋觅是否睡了,便打算悄悄地走进去看看,若是她睡了,他也不惊醒她,再悄悄退出来。
他将脚步放到了最轻最慢,走了进去,意外地发现她的床侧还点着一盏小夜灯,她正静躺在床上,看着帐顶上的花纹,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秋觅此刻还沉浸在先前的思绪之中,帝王虽已离去,但他的形貌举止依然在她的心底徘徊。
临走之前,他似是见她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样子甚为可怜,专门与她说道:“知你现在无聊,但等你好了,就可以随意出门了。”
“过不久就是冬狩,你努力养好身体,应是可以赶上。今年木兰围场的水草甚是丰美,野物繁多,牛羊格外健壮,到时候去散散心,正是佳处。”
萧问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一贯的温沉,眼眸漆黑,凝望着她。
她知晓去冬猎是皇室多年的习惯,每年皆是如此,但她总觉得,他这番话,是专门为她而说的。
似是给她一点养病中的盼望,亦或叫念头。
“妾身知道了。”宋秋觅的颊侧绽开如鲜花般娇妍的色彩,她笑得很柔,甚至脱离了原先想展现的“端庄”的范围,“望届时能一睹圣上风采。”
……
“阿觅。”萧祁唤了几声,才将宋秋觅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她还带着初初反应过来的懵懂和茫然,疑问道:“殿下……您……您怎么又回来了?”
“本宫来关心自己的妻子,又有什么问题。”萧祁顺理成章地接话道,他关心她,应也是圣上乐于见到的,“对了,方才,圣上没有多为难你吧。”
宋秋觅摇头:“圣上为人宽厚,并没有为难这种事。”
萧祁只当她是不好直说,并没有将这句话当真,反而越发觉得她坚强,病中独自应对圣上,这样的勇气和魄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他平日里在朝中行走,一个大男人亦常被圣上吓得冷汗涔涔。
于是目光越发怜爱了起来,替她掩掩被角:“难为你了,对了,本宫将宋霜眠送出宫一阵子,宋家那边,你去信回去的时候顺便提一提,想必他们也能理解。”
作者有话说:
不用问我啥时候写到xx剧情,因为我也不知道(小熊摊手)
实不相瞒,有时候看到你们的评论会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卧槽,还可以这样写!神仙脑洞,慕了慕了。
妈呀,原来可以这样理解,我都不知道可以这样圆bug,爱了爱了。
说的好有道理,就这么定了,紧急安排剧情!(bushi)写!都可以写!
第18章 越界
宋秋觅平日里并没有往宋家去信的习惯,至多在年节的时候,按例表面上地寒暄一下,不过萧祁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在乎这点功夫,次日病稍好些,就口述令彩笺代笔,寄了一封送往宋家的信。
最先见到信的是宋阁老,收到后的他忙不迭叫来儿子,两人商讨了一番,在宋阁老看来,虽然将新妇送去服侍婆母的事情并不多见,但眼下听说圣上那边态度不明,宫中暗流涌动,如此施行亦不是不可,加之宋秋觅还在宫中,也不用担心太子冷落宋家。
宋海生没有什么主见,大多都是听父亲的,对此也就是点了点头,按照宋阁老的意思回了一封信,可消息传到了宋二夫人那里,她就不淡定了。
宋二夫人在寝房内坐立难安,一想到前途一片光明的女儿被送出了宫,她的心就像被抓了一样难受。
南安郡王妃,她是有些了解的,在贵妇人圈子里头,是出了名的表里不一,平日里修佛,对外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但私下里打骂仆从,克扣铺子里雇工的工钱的事可是从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初得知宋秋觅嫁给萧祁时她才幸灾乐祸。
可眼下,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要去南安郡王府了,这如何不让她心焦,霜眠年岁也不大,自幼长在她手下也没受过多少风雨,如何受得了南安郡王妃的磋磨。
她按捺不住,跑到了宋海生的跟前,诉苦道:“老爷,您可要看看您的女儿,如今被打发出了宫,还不知何时能回去,这可如何是好?”
见丈夫不慌不乱,似乎并没有多上心,她急了些:“老爷,您就没有想想为何霜眠刚好在这关头被送了出去吗,信是宋秋觅寄来的,确定不是她所为?”
“老太爷是无所谓,都是他的孙女,可我们就不一样了,这些年来,难保宋秋觅不会对我等心有积怨,她如今就这样打压族妹,日后若是得了势,可还有我们安生的机会?”
宋二夫人一番话下来,宋海生有所触动,觉得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搁下茶盏,转头敛眉道:“那你说说,本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