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停停的干活,老老实实的插队不好吗?
折腾个甚呀。
缓了好一会儿,司南才继续干活,不过很明显她干活的速度不如刚才了,手腕也有些无力的棉软。
又干了一会儿,收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生产队长和各个劳作小组的组长也吆喝着收工了。
司南将手上已经剥了皮的玉米掰下来,转身往地头走。
到了地头,司南学其他人将毛巾或是纱巾摘下来弹身上沾的东西。有玉米穗上的须须,也有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点点,还有一些碎草和尘土。
桂芝嫂子和其他说过话略有些相熟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去帮自家分到运粮组里的家人运收工前堆过来的玉米。司南左右看看,便跑到柴简他们身边。
仨人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特别简易的手推车。上面放着四五个装玉米的筐,一个在前面拽着身后的车往前走,两个在后面推着车走。
司南走过去,不等乌亮说话,乌明就问司南累不累,还受不受得住,手腕有没有事。
像个操心的大家长。
司南闻言撇了下嘴,左右看看然后超小声的对乌明说了一句,“好累哦。”
掰到后来,她都掰不动了。
“你们呢?累坏了吧?”从村里到地头,距离可不短。全靠人力来回运输,多累人呀。
“还行。”乌明看了一眼一边走一边揉手腕的司南,“你下午出工时悠着点,别真伤着了。”
司南吐了吐小舌头,“总要养活自己的呀。”不惜力都挣不来多少工分了,再偷懒,她到年底就更分不了多少粮食了。
柴简抬头看了一眼跟乌明说话的司南,思绪又渐渐飘远。
……
大家一块往村里走,先在晒谷场将玉米都卸下来,然后才又回村委大院点名签退。
干了一上午的活,都是又累又饿,回去的时候,已经不像来时那般有精神了。一到家,司南便将灶台点上了。
锅里面有早上泡在锅里的玉米碴子,灶眼里的柴都是早上填好的。点上火,再打水洗漱,两不耽误。
四个人或是洗漱或是去上厕所,但不管是谁,在灶眼里的柴快烧完的时候,都会自觉的添一把玉米杆子进去。
司南洗漱好,又换了身衣服出来。伸手将另一个锅灶点着。用勺子在荤油坛子里挖了少少的一点油到锅里,随后切了葱姜蒜,加了胡椒粉和酱油。酱油下到锅里,味道就出来了。司南连忙回身将早上打好皮,用勺子挖出来的土豆块下到锅里,手腕软的没什么力气,司南也就没怎么用铲子翻炒。绿色的大茄子洗干净后应该用手撕成块也下到锅里,司南便叫来乌亮,叫乌亮帮着将茄子撕成块。
乌亮一边撕一边笑司南逞能。司南狠狠的剜了乌亮一眼,也不说什么‘她爱劳动’的话了,往锅里添了一瓢水,蔫蔫的端来早上和的玉米面到灶台前。
重新洗了手,用勺子挖着盆里的玉米面,放在手心团了团,之后沿着锅贴了一圈玉米面饼子。
土豆炖茄子,省事还容易熟。炖的时候加上一勺黄豆酱,出锅时都不用再放盐了。
盖上锅盖,剩下的活就是烧火,听声闻味了。
也亏得司南早上的时候就想到了中午饭的问题,若不是早就做了准备,以她现在的状态,也是真的做不动饭了。
都是一样出工,为啥女人到家了还要做饭捏?
哦,她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说其他村里的人。
她与柴简他们是分工合作的搭伙,旁人可是居家过日子的一家人。想到这里,司南就不由想到了现代,想到了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都是上班族,可家里的饭几乎都是妈妈在做。以前...虽然知道妈妈辛苦,却又因为习以为常而不曾多想。如今再回想起来,记忆里都是妈妈在厨房忙碌,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画面。
就有些心酸和心疼。
..
饭菜熟的很快,几人原想着在屋外吃饭,但正午的阳光着实有些热情,院子里又是连个果树都没有的光秃秃,四人想了想,便将饭菜都拿到西屋炕桌上摆了。
吃饭时,手抖的厉害,司南只好放下筷子用勺子吃饭。乌亮难得没嘴欠的怼司南不说,竟然还问司南:“下午还去吗?”
“去的呀。”干一上午活就当逃兵,回头还怎么在村子里混呢。
“你吃的又不多,随便干干就行了。真的,咱们又不会饿着你。”乌亮夹了一筷茄子,心里夸了一回司南做饭的手艺,“我打听过了,我们哥仨上午都干的不错。虽说肯定拿不到十个工分吧,但八个肯定有了。”工分得的多了,年底队上分的粮食也多,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不差钱,三个人养一个司南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