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没进八两水的人都问不出这种话来。
你不愿意品性不好的知青挤进来,难道人家村子里的人就乐意接收干嘛嘛不成,吃嘛嘛不剩下的知青?
都不乐意的事,可你看谁敢直白说出来?
没有吧。
真敢这么说,指不定转眼间一顶甚至是数顶高帽子就扣你头上了。
总之一句话,甭管什么样罪名的帽子,你算是摊上事了。
他都能想到的事,这死丫头片子竟然还想不到,这不是傻是什么?
“确实得想个不会碍着咱们的理由。”乌明见这两人又有吵下去的架式,连忙插话进来,“总不能叫村民们看了笑话。”
他们和那些人一样都是知青,哪怕彼此生疏冷漠,大面上也不能让人讲究。
看一眼柴简和乌亮,乌明又转头扫了一眼跟乌亮呲牙的司南,乌明这位极有大家长范的男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世道乱了,人心坏了。父子,兄弟甚至是夫妻间都失去了最基本的亲情和信任,互相举报,互相陷害,弄得人心慌慌的。人无完人,不能以圣人的标准去要求任何一个人,也不能草木皆兵的否决任何一个曾经做过错事的人。
那些人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他们也只是普通人,不想吃苦劳作的时候,还要小心提防一个有前科的伙伴。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司南一般,有能让人一眼看透的豁达,顺时从分和随遇而安的不拘小节。
“理由,”听乌明这般说,柴简收回看向司南的视线,低垂的眼眸里带了几分笑意。声音虽然仍旧没什么起伏,但若仔细听仍旧能听出几分促狭来,“就...有病吧。”
“有病?谁有病?”乌亮看看柴简,又看看司南,瞪圆了一双眼睛,疑惑的问司南,“你有病呀?”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呸呸呸,骂人不祸及家人。哪怕没骂出来,但司南也自觉在心里收了口。
“行,我有病。”司南觉得乌亮的存在就是为了挑战她那本就不多的好耐性的,握紧筷子,咬牙问他:“那你有药吗?”
“那得看你啥病了。比如说:”乌亮那张嘴比司南还快的怼了回去。“懒病欠打,馋病靠饿。这病不用药,我就能治。你看呀?”
司南朝乌亮呲牙,恶狠狠的问他,“你中午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你威胁人?”乌亮怪叫一声,指着司南道,“我看出来了,你真病的不轻。”
司南被嘴欠的乌亮怼的有些抓狂,再没见过这么欠的男人了。现在都这么欠,那小时候得多熊呀。“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迹。
不等乌亮说话,司南就先低头忿忿的咬了一口馒头,又鼓着的小脸狠狠的瞪了一眼乌亮,转头间突然顿住,然后猛的看向对面的柴简。
她怎么把煽风点火的家伙给忘了呢。
司南看柴简,柴简也一直在看她。
或者说他一直在看热闹。
“好看吗?”
“比电影好看。”柴简点头,用一种极其认真的态度回答司南。
“……”我看出来了,你们都是一伙的。
乌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视线落在他那不省心的弟弟身上。“柴简的意思是说,如果司南有什么病,最好是那种不好跟人同住的病,女知青还能非要跟司南一块住吗?”
“梦游?精神病?”司南看了一眼柴简,转头问乌明,“这理由太扯了吧。”
除了梦游精神病外,就是能传人的传染病了。
可若真是传染病...他们四个可是一块吃饭的交情,怕是谁都跑不了。
总不能只传染一屋睡觉的女知青,不传染一锅吃饭的男知青吧?
“不是,咱们能不能换个思维去想这事?”
“什么思维?”
“就不能是你们有病吗?”
“……”
有病没病以及到底谁有病这事还没讨论明白,王铁柱就来开工了。
于是一行四人连忙起身,将碗盘收到外屋地的灶台上就带着工具跟着王铁柱下地去了。
司南空间里的那点地种了一圈果树,又留下一块用来养鸡的区域后,真正能用来种植的地方其实也没多大。干活的时候,司南负责撒种。撒个十粒种子,就悄悄的截留一粒种子送到空间。
种子是从村里借来的,帐是四人欠下来的。所以司南截留种子这事吧,虽然没占多少团队的便宜,但多少也是占了。
于是干活的时候,司南那小脑袋瓜子就不停的想着用什么办法来弥补小伙伴的损失。
司南不愿占人便宜,柴简三人却不在乎那点玩意。但不在乎是他们的态度,却不代表司南可以理直气状贪图小便宜。